也是那次差点被剿灭让反贼醒悟过来,各自占山为王早晚会被朝廷官军剿灭,还不如合起伙来壮大实力,更不容易被消灭掉。”
张居正已经看完手里的纸条,叹口气说道:“可惜了。”
“转年,三、四月份又是倭寇东来的时候,中间就剩下两个来月的时间,怕是也没法围剿了,毕竟已经拥众十万,不抽调大军怕是难以一鼓作气彻底剿灭。”
殷士谵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张居正说道,“其实,那会儿善贷说的法子可能还更好一些。
调动官军先在反贼外围府县驻扎,封锁反贼势力向外扩张,只要把人堵在包围圈里,只需要等周边大军调集齐整,再一鼓作气进行剿灭。”
“不能一次把反贼消灭,确实会有损朝廷威严,还会助涨反贼士气,周边官军的士气也会受损,是不应该。”
张居正点头认可道,“这次失败,朝廷会不会把善贷给调走?”
“不至于吧,南方精兵强将颇多,也不差一个魏广德。”
殷士谵摇头笑道,“就是浙江的谭纶也应该可以,听说他这两年练出一支军队,在和倭寇作战中战功不俗,想来朝廷会选择就近选将,只是希望不要再重走老路,急匆匆出兵围剿,最后却又铩羽而归。”
魏广德和张居正奉旨进入裕王府已经有半个多月时间了,而现在的时间也已经来到嘉靖三十九年十二月,各衙门即将封印的时候,福建那边的消息传来,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所有衙门。
几乎所有官员在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他们既惊讶于福建官府反应速度,这么快就调集兵马开始围剿反贼,另一面则是对于官军如此之快就败在反贼之手感到难以接受。
福建可不是安宁的地方,那里的官军可是多次参与追缴倭寇,实战经验肯定是有的,可就是这么一支军队,几天时间就败在了反贼手中。
之前,京官们对于张琏一伙反贼其实大多是不屑一顾的态度,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集合十万乌合之众罢了,趁着朝廷全力剿灭倭寇的机会才能占山为王,一旦官军认真起来,旦夕可灭。
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到这个时候,不少人才想起福建那地方,好像和西南差不多,都是多山之地,进山围剿反贼,貌似还真是很难的。
想想西南地区,不少地方其实也有大大小小的反贼没有剿灭,只是他们都是号称什么大王,全都没有像张琏这样敢于称帝的,挠官府虎须。
而且,因为张琏现在打出了造反的旗号,朝廷肯定是格外关注,因此也不敢如同过去那样,消息能隐瞒就隐瞒,瞒不了才上报,而是第一时间就把吃败仗的消息报送京城。
谁知道锦衣卫是否一直都盯着这里呢?
而屋里的殷士谵、张居正还在聊着福建事,就听到外面魏广德和裕王说说笑笑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这堂课结束了。
二人起身走了出来,果然看到裕王已经走出书房门,他身后跟着魏广德和李芳二人。
“殿下。”
殷士谵和张居正急忙上前行礼。
“二位先生平身。”
裕王急忙伸手虚扶,嘴里说道。
“这是今日外面传来的消息,请殿下也看看吧。”
殷士谵站起身来,从怀中将刚才那张条子摸出递给了裕王。
“今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儿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裕王这会儿轻松的笑道,没等李芳过去就伸手接过殷士谵递上来的纸条,低头瞅了一眼,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
裕王身侧的魏广德虽然很好奇,今日朝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他看殷士谵和张居正的表情都不似轻松的样子,不过也只是好奇,一会儿他也能知道。
而另一边的李芳只是迈出了两步,在裕王伸手接过纸条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回了裕王身边。
“怎么会如此之快,才三天就败了。”
裕王已经看完手里的纸条,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殷士谵。
殷士谵苦笑,“中了埋伏,焉能不败?”
旁边的张居正自始至终都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在裕王没有问他的时候都会选择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多说一个字。
败了?中伏?
魏广德自然猜到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难怪殷士谵和张居正都那副面孔出现,果然是坏消息。
不出意外,裕王就是未来的皇帝,现在只要是发生任何对朝廷不利的事儿,其实就是对裕王的不利。
这点,在裕王党里面早已形成共识,他们已经有要整肃朝纲,为裕王登基打好基础的意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只是为了各自的升官和利益。
江山到最后都是裕王的,要是真被那伙反贼给打的稀烂,最后吃亏的还是裕王,还不是要他们出面收拾。
只是,对于殷士谵的话,魏广德倒也不敢苟同。
谁说中了埋伏就一定失败的?
那不过是文人潜意识里以为的,好像书上也都这么说,好像中埋伏就一定要吃败仗似的,谁规定了?
如果官军战力强大,就算被乌合之众设下埋伏,输赢也未可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