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日本人好像要研究‘主——辅’的整字键盘,而国内方面,北京大学正在研究汉字拼形组字的键盘,但这些都存在一个问题,键盘太大了,一般人没法用。”
顾舜华便道:“等做完这一批,我们先不做清酱肉了,你利用这个时间,多想想这个汉字输入的事。至于还欠佟奶奶的一千块,等夏天做西瓜酱挣了再还,或者咱们慢慢来,如果我能过了这次的职称考试,我工资一下子一个月能提二三十呢,到时候咱们经济就能更宽松。”
任竞年便笑了:“我知道,确实不用着急,佟奶奶那里,我们先给着利息,房子整修我们也可以慢慢来,不过清酱肉的事倒是不那么费劲,骨朵儿还有映红两口子帮了不少,我也就是负责一下初期原料的采购,顾客都不用愁,靠着你的名声,我们放出风去,随便卖。”
顾舜华想想也是,自己和任竞年都忙,多亏了骨朵儿,帮了大忙,最近真是每天都在百子湾盯着,苏映红和她爱人也是抽空就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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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日子总是快,转眼出了正月,又是一年龙抬头,天气暖和起来,晚上的煤炉子也就能停了。
这几天太阳暖和,大杂院里老街坊陆续都开始拆棉袄了,过冬的棉袄厚实,现在进了二月,穿不着了,就脱下来,把里面的厚棉给抽出去,改成夹袄,春天和秋天还能继续穿。
大家伙日子过得都不算多宽裕,就是这么夹袄改棉袄,棉袄改夹袄过的。
顾舜华把两个孩子去年的衣服和鞋子拿出来,孩子长了身量,穿不着了,便给街坊中有小孩子的,大家伙也都乐意捡,高兴得很。
二月二那天,顾跃华回来了,他最近挺高兴的,说是正在申请入党,如果顺利,以后就是党员了,现在他是积极分子,还说打算加入学生会。
顾全福听了:“消停点吧,老实做学问比什么都强。”
顾舜华:“跃华还小,想什么都试试也正常,反正他上学期期末考得不错,只要别耽误学习,想入就入呗。”
顾全福叹:“谁知道以后怎么着,那些闲杂事,咱还是得少掺和,咱家祖上是勤行的,手艺人,不指望你们大出息,就靠着手艺有个饭碗得了,咱们家就没有当官的,不是当官的那块料。”
顾跃华自然觉得他爸这是念老经了,不过也没说什么,他一两周才回一次家,干嘛较劲这个,再说他爸也就是说说。
过了二月二,几个老朋友聚了聚,王新瑞肚子已经不小了,常慧的气色看着好了很多,私底下细细问起来,说是偷偷去协和医院检查了,没落下什么毛病,大家这才算放心了,反正还年轻,身体好,本钱就在,拼命考上大学以后还能再怀。
而这个时候,她的职称考试也要开始了。
厨师职称考试就在地安门外鼓楼大街前头的烟袋斜街,顾舜华一早赶过去,烟袋斜街路边都是一些小店铺,这些在解放前是卖旱烟袋古玩书画之类的小玩意儿,也有一些小吃,解放后,老字号公私合营,加上物资都是按计划来,许多小玩意儿没了,旱烟袋也没了,不过古玩书画还是能看到。
顾舜华难免多看了一眼,心里惦记着佟奶奶那碗,不过也知道,哪有这么巧的呢!
考试地点其实是在烟袋斜街旁边的小胡同里,钻进去后,对着门牌号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发现前面聚集了一些人,猜着就是了,赶紧过去。
外面写着白纸,公告今天的考生姓名,其中也有一些认出来顾舜华的,连忙打招呼,一脸敬佩。
顾舜华便也笑着打招呼,其实有些无奈,大家敬佩得不行了,但她还不是和大家一起考一级厨师。
正说笑着,主考人员来了,等主考人员一过来,她心里便咯噔一声。
今天一共有两位考官,一位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爷子,穿着蓝色中山装,戴着前进帽,胸前还别着一支英雄钢笔,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不像是勤行里的,估计应该是饮食公司负责监考的行政官员。
而另一位,则是老熟人了。
赫然正是陆问樵。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也该轮到我崛起了!
介绍一下拼音的背景。
新中国成立前,其实拼音已经存在了,只是并不完备,古代没拼音使用反切的拼法,回族用阿拉巴字母来拼写口语,明朝传教士用拉丁文拼写汉语等,清朝末年以及民国时候,也有拉丁字的拼音运动,有一些流传下来的成型版本。
新中国成立后,吴玉章先生给毛写信,提出为了有效扫盲,需要进行文字改革,于是汉语拼音方案开始研究,1955-1957年研究制定,1958年全国人大会议批准公布,并进入小学课本。
但是大家按照时间断推算,能在小学期间(1958-1966年)接受完整汉语拼音教育的那一批人(其实当时老师都未必能教明白吧),应该到了中学就赶上了十年。这么一来,八十年代初的知识分子,具有完备拼音知识的,应该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