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好人坏人,无论雷永泉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性子,人家能真心相待,彼此能够欣赏和感激,总是让人心里愉悦。
于是第二天早上,抽时间,她就过去找了雷永泉常慧,提了这个事:“她特意来找我,也是豁出去了,估计就是要个台阶下,毕竟老人家嘛,她拉不下这个面子,我估摸着她是这个意思。”
常慧听着,看了一眼雷永泉,道:“既然阿姨都这么说了,那还是回头去给她认个错,赔个不是?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别的想头。”
她停顿了下,来了一句:“现在我什么脾气都没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该我弯腰的,我也认了,你妈要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雷永泉却拧起来浓眉:“我妈那个人,你们是不知道,她不知道又要使什么楦儿呢!先晾着吧,等回头再说!”
常慧便低头,没再吭声。
雷永泉嗤笑一声:“你们就是太心软了,回头让你掉坑里,你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给你使招儿呢,别傻了!”
一时对顾舜华道:“舜华,我现在也不想回家去,你找机会帮我传个话,就说我正发愤图强,争取考上大学,回头我自力更生了,上了大学还有补助呢!让她放心,我这日子好着呢!”
顾舜华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点头了。
其实无论是婆媳关系,还是母子关系,或者是夫妻关系,这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也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了,更何况雷永泉就是那拧巴性子,他脾气上来,好赖话都听不进去的人。
顾舜华之后又过去一趟雷家,提了一嘴这事,算是帮他们母子传个话,雷永泉妈妈却是不恼反笑:“罢了,让他先在外面住着吧,他那性子,急不来,这样也好,激励激励,没准这次就考上大学了,只要考上大学,以后的事再说。”
她挑了挑眉,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且看他们这日子怎么过,随他们去,他们自己熬过去这一关,我成全他们,如果自己熬不过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顾舜华听着不免也是佩服,都说知子莫如母,其实雷永泉妈妈心里什么都跟明镜儿似的,当下告别了,匆忙过去上班了,谁知一到了公司,牛得水突然找到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舜华,你有这方面的关系,怎么没早说?”
顾舜华也是一愣:“什么关系?”
牛得水看她这样,只以为她不愿意提:“算了,咱不多说了,不过这件事,你以后不用发愁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咱们饮食公司不会管了,至于那些举报你的,其实谁不知道,不就是罗明浩,那小子被开除了,竟然还唧唧歪歪要举报你,以后谁搭理他!”
顾舜华疑惑,便略问了一下,牛得水也说不清楚,只说上面的人发话了,大家研究了下她的性质,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做一个小手工业挣点外快:“别闹大了,大家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舜华想起雷永泉妈妈,隐隐感觉到了,是雷家帮自己说了话?
当下心里自然感激,感激之余,也是吃了定心丸,这下子,真是什么烦恼都没了!
之前隐隐的一些想法,也全都浮现出来,她要做西瓜酱,必须得做,还要挣钱,要不动声色地大干一场!
其实她回忆书中的内容,发现书中对于这一段的描写很粗糙,好像一下子就改革开放,接着大家大干特干挣大钱了,就跟做梦一样。
事实上,现实世界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也并不是说一句改革开放呼啦啦就遍地开花,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但是只要大方向没问题,她就冲着这个方向干就是了,人家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清酱肉她还是要做,不过要等冬天了,在冬天来临之前,她正好趁机做攒点肉票,没准还能买便宜后腿肉呢,而这个夏天,她必须搭上西瓜酱这辆车,赶紧整西瓜酱。
说干就干,顾舜华立即去了大兴庞各庄,进了庞各庄地界,就见爬满了绿色的西瓜秧,路边还有农家用的排子车,有一个年轻妇女正在往排子车上装西瓜。
那西瓜都是溜光滚圆,装了满满一车,看得人心里喜欢。
顾舜华便过去问问这西瓜怎么卖,年轻妇女带着草帽,穿着蓝布汗褂,看她说话客气,便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还让她尝尝瓜。
顾舜华忙说不用,可架不住对方热情,抬起拳头生生一砸,就见鲜红的汁水四溅,里面是新鲜红嫩的瓜瓤。
然后年轻妇女直接掰下来一块塞顾舜华手里:“吃吧,吃吧。”
顾舜华谢过了,也就尝了一口,又甜又凉的,解渴。
对方装车装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大队里过来人拉车,便和顾舜华说了说闲话,她说这是大队里的瓜,大队里种了不少,得想办法卖出去。
大队里的西瓜一般是用麦子来换,一般一换就是一车:“他们换了后给社员分吧,不过我们也卖。”
卖瓜的话,在公社里卖是五分钱一斤,如果费劲给送到天桥去卖,就能卖两毛。
“不过这活儿也辛苦,大队里就一头毛驴,也拉不了多少,所以我们一般用自行车,家里的旧自行车,一口气能驮一百多斤,骑过去天桥。”
顾舜华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