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别云挑眉,似乎很不满他们的抛尸之旅被打断。
“警察。”郁桉低声回答,同时踩下刹车。
舒遥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过来,郁桉降下车窗,侧头看向她。
“晚上好,舒队长。”她还记得那些警察是怎么称呼舒遥的。
“晚上好。”舒遥点了下头,神情和平时一样冷静沉稳,“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她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副驾驶的别云,后者靠着椅背,一条胳膊搭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完全没有想跟她交流的意思。
“我们准备去我朋友家玩。”郁桉面不改色地说,“舒队长,你们这是在干嘛?这么晚了也要加班吗?”
她的回答很流畅,看不出有一丝思考和犹豫的迹象。
“案子没有进展,我们在逐一排查本市的可疑车辆,没想到凑巧碰见你了。”舒遥顿了顿,看向车内,“这是你的车?”
郁桉可不会相信这是什么凑巧。留仙市那么多路,他们偏偏和她偶遇了,比起所谓的“凑巧”,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被警方监视了。
“不是,这是我们租的车。”郁桉如实回答。
“为什么不打车或者坐地铁?”舒遥继续问,“我记得你平时上下班都是这两种方式居多,租车并不划算。”
看来这位舒队长对她还真是上心,连她平时怎么上下班都调查过了。
“那些太麻烦了。”郁桉说,“我们明天还打算自由活动,自己开车更方便。”
“那倒是。”
舒遥赞同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别云突然开口。
“还没说完么。”他语气冷淡,半垂的清隽眉眼透出些许不耐烦,“我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郁桉闻言,随即对舒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他今晚脾气不太好。”
别云瞥了她一眼,没吱声。
“没事,确实是我们耽误了。”舒遥嘴上客气,脸上却毫无歉意,“不过我们毕竟是在执行公务,该有的程序不能少。还要麻烦你们下来一会儿,让我们检查一下车里的情况。”
这是逃不掉了。
郁桉暗暗叹气,扭头看了别云一眼。
“好吧。”
她开门下车,两名警察打开后车门和后备箱,开始仔细检查车里的东西。
别云站到她身旁,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只棒棒糖,一只塞进自己嘴里,一只递到她嘴边。
郁桉垂眸看了一眼:“你哪来的棒棒糖?”
“偷的。”别云懒洋洋地说,“你吃不吃啊?不吃我自己吃了。”
换作平时,郁桉可能还会给他这个面子,但她现在属实没有这个心情。
她的脸上仍然一片平静,平静到就连一旁的舒遥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其实她的心脏已经紧张得怦怦狂跳。
很快,警察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鼓囊囊的黑色手提包。
“舒队。”警察说,“只有这个。”
舒遥果断下令:“打开。”
“是。”
一名警察谨慎地打开手提包,另一名警察举起手电筒对准包内,在刺眼的白光下,手提包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堆叠整齐的干净衣物、几瓶护肤品、还有两根手机充电线。
两名警察顿时傻眼了。
舒遥拧眉:“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警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舒队,要不要搜身? ”
“不用。”舒遥盯着包里的东西好一会儿,冷肃地说,“把包放回去吧。”
两名警察依言将拉链拉好,然后又将手提包放回后备箱,最后关上后备箱和后车门。
“舒队,检查结束了吗?”郁桉保持礼貌的语气。
“结束了。”舒遥转身对她说,“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路上还是要小心,最近不安全,你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谢谢舒队提醒。”郁桉笑了一下,拉着别云开门上车。
汽车发动,很快消失在警察们的视野中。直到彻底看不见那辆警车,郁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只棒棒糖塞进她嘴里,她下意识侧眸,正好对上别云笑意吟吟的眼睛。
“都跟你说了不用紧张。”他抬起双手枕在颈后,不紧不慢地说,“就算我少了颗心脏,也不至于连那些人都打不过吧。”
郁桉将嘴里的棒棒糖调整了下位置:“谁知道你会不会坑我。”
上车前,他们确实把尸块装进了手提包,同时也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手提包被发现,那要怎么做才能蒙混过去?
杀人肯定不行,虽然别云认为这种做法最省事,但郁桉坚决不同意。
她可不想让自己担上更多的罪名。
一番深思熟虑后,郁桉突然想出一个办法:“你既然能对我使用障眼法,那对别人是不是也同样可以?”
“障眼法?”别云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江怀礼的照片。”郁桉斜睨他,“你骗我说是合照,其实照片上根本没有你,那不就是障眼法吗?”
“噢,你说那个啊……”别云漫不经心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