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运转,表情依然保持冷静。
“也没什么,就是江怀礼联合其他道士一起把我封印了。”别云耸耸肩,“之后又把我切成很多块,藏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郁桉:“……”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郁桉却听得头皮发麻。
她有设想过无数可能,但独独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是这种关系。
“那……”郁桉下意识看向他的脖颈,“你做了什么,才复原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身上没有任何被切割过的痕迹,皮肤苍白光洁,如果这不是什么施加在她眼前的幻觉,那就说明他现在已经复原了。
“什么都不用做。”
别云看了郁桉一眼,似笑非笑,“江怀礼死了,封印自然会消失。”
郁桉仔细回忆有关江怀礼的描述。
中介说江怀礼是病死的,但德尔塔也说过,江怀礼很厉害,即使照片看起来很憔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去世。
但如果有别云这个大邪祟暗中操控的话……
郁桉顿时恍然:“是你杀了江怀礼?”
别云没有否认。
他甚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他都把我大卸八块了,”别云挑眉,“换你你不杀吗?”
郁桉沉默。
虽然知道江怀礼是在替天行道,但如果被封印切块的是她,她肯定也不会放过江怀礼。
这是人之常情,她倒是能理解。
不过仔细一想,这件事不合理的地方还是很多。
比如别云能活这么久是因为他不是人,但江怀礼为什么也能活这么久?
又比如江怀礼不死,封印就不可能消失,那别云又是如何杀死江怀礼的?
当然,这些都跟郁桉没关系。
她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既然别云已经杀了江怀礼,为什么又要缠上她?
她很确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贪便宜买下这套房子,跟江怀礼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郁桉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在短暂的静默后,还是决定直接询问面前这个当事人。
“我还是不明白,”她低声说,“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别云耐心解释:“你不明白很正常,因为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没说。”
说完,他俯身将地板上的尸体拎起来,一只手对准尸体的胸腔,只听“噗嗤”一声,尸体的胸腔被暴力洞穿,而他的手里则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郁桉下意识屏住呼吸,提着电锯的手再次收紧。
“心脏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对我来说也一样。”
别云握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不紧不慢地说:“江怀礼害怕我复活,这么多年,一直把我的心脏带在身边。他死前为了抵抗我,将我的心脏炼成鬼气,只要鬼气消散,我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
郁桉紧盯着他:“但你还是复活了。”
别云笑了笑:“不过我的鬼气也确实逸散了。”
郁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散去了哪里?”
“就在这房子里。”别云百无聊赖地环顾一周,“我原本也没急着收回来,毕竟这里已经没人住了,而且一般人也吸收不了我的鬼气。”
郁桉:“……结果我买下了这套房子。”
“不止。”别云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还吸收了我的鬼气。”
郁桉:“……”
怪不得她一住进来就开始怪事频出,原来从她买下房子的那一天起,别云就在暗中窥视她了。
郁桉神色凝结:“所以楼上的水滴声、我的手机屏、还有那些鬼……”
“那些鬼跟我可没关系,我只做了前面两件事哦。”别云将心脏抛回原位,“毕竟那时我只想吓吓你,完全没必要搞得那么大张旗鼓嘛。”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真正吸收你的鬼气吧。”郁桉冷静地、一针见血地指出他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
别云点头:“你真了解我。”
郁桉沉默几秒:“那现在呢?”
别云开玩笑:“现在我的心脏都归你了。”
郁桉可不想要他的心脏。
她握紧电锯,缓缓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做?”
别云微微倾身,用那只冰冷、沾满鲜血的手,一点点覆上她紧握电锯的手,同时好整以暇地注视她。
他轻声说:“当然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