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好像不是我。”
齐佳源脸色都没变一下,依旧笑容纯真的样子,“你果然都知道。”
林宿坦然,“彼此彼此。”
刻意叫他“哥哥”,引导他开这个口。
齐佳源,“你知道多少,见过他了吗?”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宿没回答,只瞥向他,“你呢?”
齐佳源也没回答,笑着说,“爸爸妈妈好像没把你当回事,但我的直觉提醒我要注意你。我直觉一向很准,从小到大都帮了我不少事。”
比如直觉让他学会示弱,直觉让他去讨父母欢心,直觉让他每次和哥哥在一起时,故意弄伤自己。
果然,爸爸妈妈更加深信哥哥会带来灾祸。
林宿沉默了好几秒,平静地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
“是啊,我又不像…哎呀,”齐佳源掩了下嘴,“他们那么笨。”
人天生容易同情弱者。
齐家夫妇先入为主地弄错了对象,之后又在齐佳源的引导下深信不疑。
看林宿不说话,齐佳源无辜道,“你是在怪我吗?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去阁楼看过一次——”
他轻轻说,“要让我像他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雪泥马没忍住:【你妈!】
林宿按下它:他妈在楼上。
雪泥马:【……】
房间里静了静,林宿开口,“不怕我告诉你爸妈?”
齐佳源笑容不变,“他们会信吗?”
不会。
信了,就代表要承认过去22年犯下的弥天大错,承认是自己一手毁了齐家。
林宿没再说话,想要确认的答案已经得到,他准备走了。
身后传来声音:
“哥哥不问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林宿转头,“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来吗?”
齐佳源笑容扯了下,“…当然是来祝我康复的吧。”
林宿朝他微微一笑,“是的,小库洛牌。”
说完在人骤然消失的笑容里推门而出。
咔哒。
-
走廊里,雪泥马终于开口:
【他为什么要和你坦白这些?】
“因为他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
林宿悠闲地穿过走廊,“防守不是他的风格,从他直觉注意到我的时候,就没想让我活着。”
【他就不怕你开了录音,告诉其他人?】
“我们的对话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雪泥马一回想,还真是。
【那告诉贺振翎呢?】
林宿就笑了声,“那恐怕就是他找我‘坦白’的目的了。”
一到明天,齐佳源就会“占据”这副身体。
如果贺振翎今晚刚得到消息,第二天“齐佳源”人就没了,他必定会将注意力放在“双生子”的事上。
到时候,齐佳源再利用他的身份加以引导,转移视听,就能悄然隐身。
比他爸妈的计划完善多了。
雪泥马难言:【…那岂不是献祭了整个齐家?】
林宿摇头,“区区一对爹妈,哪比得上他齐佳源的命?”
这就叫爹妈捕蝉,孝子在后。
说话间已经回到客房。
林宿推门进去,“既然确认了他完全不无辜,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修长如玉的手指摸入衣兜。
他说过了,他会把偏转离经的轨迹,一丝不差地还回去。
-
第二天一早。
林宿睁眼,被一团睡眠光唤醒:【你醒了?贺振翎已经走了。】
他坐起来看了眼喂信。
除了黑白无常说在他家开了个party,问他要不要参加以外,没有别的信息。
“都没留个消息。”林宿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轻叹,“这几天的情分,终究是一拍两散。”
雪泥马冷静提醒:【你还记得贺振翎的清誉吗?】
“……”他收了手机,恢复正常,“起床吧。”
贺振翎走了,齐家也该动起来了。
…
后院的小阁楼里。
哐!门被一把推开,齐桩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盯着屋里气色尚好的青年。
贺振翎走了,他终于能来料理这边:
“孽种!你做了什么!?”
齐佳错坐在窗边,巴掌大的天光照亮了他手上的旧书。他闻声转头而来,清淡的面容十分平静,
“我做什么了。”
“你说呢?佳源又病倒了,不是你做了什么又抢走了他的生命和气运?”
齐佳错看着他没说话。
齐桩一股气就憋上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齐佳错顶着这副有几分像外祖的脸,用毫无敬意、目中无人的目光看他。
他抄起手边的椅子就砸了过去,“孽种!”
哐当!
齐佳错侧身躲了下,椅角磕在窗上,玻璃被砸出一圈裂痕。他顿了下,似乎放轻了语气,“我没做什么。”
他又说,“我能做什么。”
齐桩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