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
停车后。
翟北川探过身子,在苏叶唇上蜻蜓点水地轻吻了一记,“我在车上等你。”
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当她司机还不够,还要耗在车里等?
苏叶挑眉,“我不确定要多久的,要不,你先去忙你的?”
“我等你。”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专属于她的。
“我尽快。”说完,苏叶在他唇上飞快贴了下,开门下车。
目送她进了医院。
翟北川拿出手机,折叠屏打开,阅读未读信息,查看文件。
*
罗柱在医院住院部儿科一区的医生办公室等苏叶。
见到人后,把病历给她看。
是一个6岁男孩。
突发暴病,昏迷抽搐,持续三天高烧不退,全身水肿异常。
但肝功能、肾功能、心脏功能都是正常的。
查不出水肿的原因。
罗柱皱眉说,“病人是鹏城首富马宏彦的小公子马林,从鹏城的三甲医院转到我们医院,还点名找我,也太令人费解了。”
苏叶将病人的病历和所有的检查报告看完,淡声:“看症状和年纪,像是我半个月前遇到的一个小孩,当时看他内热严重,就建议他大人带去找中医开方子调一下,但被当成医骗给挨了一顿骂,我走的时候留了你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走吧,去病房。”
“家属有点难搞,我建议立刻用蚕沙竹茹陈皮水退烧,家属拒绝了,非要我找到你才用药。”
“没事。”
*
VIP病房。
整个人精神颓靡,脸上五官因为水肿早已变形到无法识别原本的模样,眼睛的视线只剩一条缝隙。
一旁,脚下不停地换着脚步,揉捏太阳穴的是孩子的父亲,鹏城首富马宏彦。
他此时,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比手上的血管还粗,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这么干烧着,孩子太受罪了,万一找不到那个小姑娘,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是孩子的爷爷马陈书,潮州人,是有名的经济师,是知识分子中的佼佼者。
此时在一旁叹气,“都怪我,要是半个月前听那个小姑娘的建议,早点带林林去找中医开方子健脾祛湿,林林现在就不用受这份罪。”
马宏彦的夫人林苹守在病床前,一手紧紧握住孩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仿佛这样可以传递给儿子力量和勇气。
“我从闺蜜那里打听到国医圣手奚老前不久给傅西舟的夫人治病,不如去找傅家牵线,把奚老请来?”
马宏彦想了一下,点头,“好,我这就给老傅打电话。”
他话音刚落。
苏叶推门进来。
她此时还是宴会穿的那身旗袍,没有戴口罩,马陈书一下就认出她来。
“小姑娘,是你啊!可总算见到你了。”
马老爷子看见苏叶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激动,上前想跟苏叶握手又担心唐突了,把手缩回去,眼圈渐渐红了,“对不起,怪我当时以貌取人,耽搁了孩子。”
“先不说这个。”苏叶声音寡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男孩就皱起了眉,只是脾胃湿热,疏肝健脾祛湿三剂药的事,怎么搞到这么严重?
她摸了下孩子的额头,滚烫的,还在发高烧。
仔细号脉后,又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拭孩子的眼角。
纸巾被浸湿了,淡黄色的眼泪犹如落地生根流出来的汁液。
结膜炎也会流黄泪,但此时不是眼睛的问题。
黄泪、水肿都只是脾胃湿热相博的症状。
苏叶抬眸看罗柱一眼,说:“我来给孩子吸痧,你去捡蚕沙、竹茹、陈皮各30克,三碗冷水下锅,煮开三分钟后关火,盛半碗给孩子吃下,三个小时后如果还没退烧,就再喝半碗,这一剂就能彻底退烧。”
林苹心里存了一丝担心,如此年轻的女孩子,行不行的?
“孩子烧了三天,布洛芬一天四次用到顶格都退不了,改用复方锌布还是退不了,再换对乙酰氨基酚还是退不了。
你说的这三味中药真的能一剂就彻底退烧吗?”
真要这么神奇,住院部的儿科也不会人满为患了。
苏叶对这样的疑惑,没少听。
换作以往,她都不想解释。
眼下却不能不解释。
倘若半个月前,她好好给老人家细讲孩子的病情,这孩子也不至于遭这一回罪。
苏叶淡声,“别看这个方子一剂药只要5块钱,但救了很多人。”
“蚕沙又叫做蚕矢,就是蚕的粪便,入肝经、脾经、胃经,可祛风活血,和胃化浊。
竹茹可清心火、肺火、肝火、胃火。
陈皮能解表、温中散寒、化痰、止咳,又能止吐、缓解消化不良。
这三味药配伍成方,调动的是自身营卫抵抗病邪,退烧后不会再反复烧起来。”
马宏彦眉头蹙的很紧,内心做了一番挣扎后,说:“就用这个方子试试吧,就三种常见的中药,也不至于把人吃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