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各种举措在防止伤寒传播上是行之有效的,楚丘非患者的隔离区没有再出现伤寒,患者隔离区内的死亡人数也在不断减少。
桂枝、麻黄,葛根等等药材汤饮,是扁鹊一脉经过长期的钻研和实验,配置出预防伤寒,乃至于缓解症状的药方。
就是治疗时间较长,用药量较大,整个楚丘的府库翻得底朝天加上带来的药材,也不够一半。
于是江寒在征调各地墨家商会的同时,甚至还写信向临淄的田午,中山国的姬恒以及魏国白氏请求药物支援。
……
三月初,魏国安邑。
白家大宅的书房中,白雪捧着一卷简书,眉头微微皱起,对面坐着的少女,则是白家剑士扮作山匪劫出来的落月公主。
因为屋中烧着炭火极其暖和,所以她只穿着合身的紫色罗衫,慵懒地斜坐在榻上,乌黑的明眸里闪着笑意,勾人魂魄。
自从江寒离开齐国后,白雪每天打探和江寒有关的消息,但她一直期待的江寒来到安邑没有发生,反倒传来楚丘发生了伤寒大疫,江寒带着灵鹊赶赴的噩耗,这让她如坠入冰窟。
“白雪姐姐,出了何事?”
“楚丘发生了疫灾。”
“疫灾?”落月公主的脸色变得惨白:“江先生…不会是去了楚丘吧!”
白雪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到信中写着神医扁鹊在那边,心里才松了口气,对屋外喊道:“梅姑!”
梅姑缓步走了进来:“公子!”
“你让候嬴大哥放下手上的事务,在各地采购药材,尽快送去给伤寒爆发的地点楚丘。”
梅姑点头应允,快步离开了书房。
夜色渐晚,凉风习习。
安邑行宫的后花园里,公子卬跪在魏武王的面前涕泣。
魏武王看着他,不快的呵斥道:“你一个堂堂大魏国的公子贵胄,哭个什么?”
“儿臣…儿臣委屈!”公子卬以袖抹泪。
仗没打赢不说,自己刚过门的老婆还被山匪劫走了,这段时间公子卬每天都会跑到魏武王的面前哭诉。
正巧这时,寺人走了进来:“禀王上,公叔丞相和庞将军求见。”
魏武王瞪了公子卬一眼:“还不快起来!”
公子卬连忙爬了起来,低着头立在一旁,魏武王这才转头对寺人吩咐道:“快快有请!”
魏武王看向二人:“寡人正要请两位爱卿议事呢,两位爱卿就来了?”
公叔痤与庞涓对视一眼,躬身行礼:“臣等洗耳恭听!”
魏武王道:“眼下主要为两件大事,一个是,卫地楚丘起了瘟病,鸡犬不宁,不少卫人逃进我土,闹得人心惶惶啊。”
公叔痤点头道:“臣听说了。”
“你是何主意?”
公叔痤脸色凝重:“这病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若不严防,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是呀!”魏武王一脸忧急:“寡人愁死了,可这……怎么严防呢?”
“臣之意,凡是卫人皆不得入境,违者格杀勿论!”
“边关也是这么做的,可边关太长,田野沟渠处处可入,防不胜防啊!”
庞涓拱手道:“王上,臣有一个办法,对入境卫人,寻个山沟,关他们进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好主意!”魏武王眼睛一亮,朝庞涓竖起拇指。
“墨家给寡人送来书信,让魏国帮忙提供一些药材,这个忙寡人帮还是不帮!”
庞涓沉吟了片刻:“臣以为,卫地罹瘟,对我们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魏武王眼睛瞪大:“哦?它怎么又是个好事呢?”
庞涓嘴角微微勾起:“卫地罹瘟,宋地难免其祸,卫地若有瘟情,齐人难以西进,宋地若起瘟情,楚人必会惧怕。”
“眼下韩候正在迁都,赵候病重,赵国两位公子剑拔弩张,燕国尚无异动,楚国右司马屈武引兵数万欲征伐黔中!”
“卫地罹瘟,齐、楚避之唯恐不及,自也不生他念了,大魏国可趁此良机,将弱秦一鼓而下,这样大魏国后顾无忧,成就一统霸业,指日可待!”
魏武王眉头微皱:“爱卿乐观了!寡人与秦人打了一辈子,秦国虽弱,却也是一块硬骨头!”
“寡人已臻天命之年,老天留给寡人的时光不多了!继位那日,寡人面对先祖英灵起誓,立足中原,号令诸侯,光大先祖基业。”
“二十多年过去了,先君文侯拓地千里,九合诸侯,天下云起响应,寡人虽也东征西战,却是东得西失,远不如先君。”
“至于合诸侯之事,你也都看到了,赵、韩都敢阳奉阴违!说句心底话,此番南面称尊,是寡人急切了,灭秦之事,万不可急切了!”
“君上圣明!”公叔痤拱手道:“臣以为,大魏国连年征战,劳民伤财,应趁此时休养生息。”
“大国对局,胜负可有四判,一是伐交,二是伐谋,三是伐兵,四是攻城。”
“逢泽之会伐交上我先输一城,但伐兵与攻城,大魏武卒与四国兵力相抗,略胜一筹,迄今可谓一胜一输,战个平手!”
“这个……还请爱卿详解!”
“伐交即张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