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烦请上仙速速献祭,早日从瘟神手里赎回孙爱卿!”
大巫祝拱手应道:“小仙领旨!”
翌日晨起,大巫祝神采飞扬,状若即将出征的将军,对小巫祝下令道:“备车,石辗村!”
小巫祝惊愕道:“师父,您也去?”
大巫祝横他一眼:“为师不去,你能镇住孙老头吗?”
“弟子这就备车!”
大巫祝引领小巫祝及巫女十余名,外加内臣、太庙令等几个朝臣,一路敲锣打鼓,焚烟点火,径奔楚丘。
内臣宣过君上诏书,栗平接旨,引众人赶赴石碾村。
孙仲良年近七旬,本就人老体弱,自抗赵以来,更是未曾休息过,这又带病奔走疫区,受到戾气,纵使铁打的身子,也是禁受不住的,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脸上泛起青气。
孙仲良晓得自己染上瘟病了,命令栗平等人带走尚未罹病的村人,自己留在村里,与一些罹瘟者坐在一起。
老家宰死活不肯走,坚持陪在他身边。
栗平等人刚走,孙仲良就昏倒了。老家宰不由分说,将他背到车上,载向村外。
刚到坡顶,孙仲良就醒过来,见自己竟然坐在车里,老家宰驾车疾驰,说道:“你……怎么回事儿?”
老家宰泪下如雨:“主公,老奴求你了,老奴这就载您到楚丘,寻个医生救治!您身子硬朗,能抗过去的!”
“扶我下来!”孙仲良有气无力道。
“主公?”老家宰眼泪流出。
“让我下来吧!”孙仲良几乎是恳求了。
老家宰只得停车,放好垫脚,背孙仲良下来。
孙仲良看下四周,指向旁边一个土堆:“就那儿吧!”
老家宰背他过去,又从车上拿下席子,铺在地上,让孙仲良就席躺下。
老家宰递上水囊,孙仲良接过,喝几口水,合眼睡去。
孙仲良脸上的青气更见明显了。
宁偃从宋国关卡返回,直驱鲁境,未料鲁境也是处处关卡,卫人一个也不许入。
宁偃正自无奈,见不少卫人既不走大道,也不走小径,而是漫野里跑去,对方边境根本防不住。
他只好弃车,将马解下,骑上就走,没有马鞍的马极是难骑,宁偃连摔数跤,渐渐得些要领,骑行自如,就在天黑之后,寻野地直入宋境。
进入宋境就没人盘查了。
第二日黎明时分,宁偃正在宋境的衢道上疾驰,隐约看到一群车队迎面而来,神色匆匆。
双方相向而行,不消一时,就已照面。
当看清对方正是自己一心寻找的灵鹊时,宁偃喜极而泣,翻身下马,“扑通”跪地。
来人正是由商丘闻讯赶来的江寒、秦越人一行。
……
随着大巫祝等人的光临,石碾村热闹起来,门户再度被封,村头广场上立起了一个丈高的柴垛。
伴随着一阵鼓声,一身白衣、沐浴一新的阿花姐弟在两个巫人的怀抱中走向祭坛。
两个兵士搬来梯子,两个巫人将阿花姐弟放到柴垛上,让他们的腿盘起来,坐得端正。
许是被巫人吓唬住了,许是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是什么,阿花姐弟呆呆地坐在柴垛上,怔怔地看着下面的人群。
几个兵士推着三人走向祭坛。
他们是最早为孙仲良放出村民的三个军卒,各被反绑双手,跪在祭坛前面。
他们的身后是一排巫女,巫女后面是小巫祝,小巫祝后面是大巫祝,大巫祝后面不远处,是栗平、内宰、众兵卒等百多人,再后是那个高坡,坡上是孙仲良的轺车。
巫乐响起,众巫女手拿火把,踏着鼓点,载歌载舞,准备献祭。
宁偃牵马走在前面,身后是江寒、秦越人等十数个身负背篓的医者,再后是腰配长剑的墨家剑士。
一行人走在乡间土路上,所有人的腿脚都是极快的,表情焦虑。
走至一处路卡,宁偃一行被人拦住。
见是宁偃,军尉惊喜道:“宁大人?”
宁偃急切问道:“快,孙将军在哪儿?”
“石碾村。”
“他……怎么样?”
“唉!”军尉眼中泪出:“孙将军私放瘟神属民,被瘟神咬了,君上为救将军,旨令大巫祝向瘟神献祭,这辰光都在石碾村献祭呢!”
“献祭?什么祭?”
“就是将军救出来的一对童男童女,叫什么阿花!”
“天哪!”宁偃惊叫一声,转对江寒道:“江先生,在下先走一步!”
说着翻身上马,朝石碾村疾驰而去。
江寒也脸色凝重,转头道:“你们护送药材,我与宁大人一同前去!”
说完也策马而去,跟在了宁偃的身后。
祭坛上,鼓点越来越响,巫女越舞越劲。
不远处的高坡上,孙仲良脸上的青气更多了,昏迷不醒,老家宰守在他身边,目光焦急地望着坡下的祭坛。
一阵更急的鼓点传来,孙仲良脑袋略动一下,微微睁开眼睛。
老家宰俯下身子,叫道:“主公,主公,您……总算是醒了!”
孙仲良声音很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