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莫急,卫鞅的先生就在齐国稷下学宫,先生对各家典籍都有涉猎,卫鞅这就去齐国拜见先生,看他有没有治瘟良方!”
孙仲良拱手感谢:“好!形势危急,还请立刻动身。”
卫鞅点了点头:“告辞!”
……
卫国太庙位于宫城东南约三里处,从地势上讲,是帝丘城内的制高点。
太庙很古老了,始建于三百多年前,是先卫公东迁帝丘后盖起的首批建筑,无论是建筑规模,还是奢华程度,均高于后它而建的宫城。
但宫城几经扩建,太庙却在建成后再没动过,沿用至今,看起来有些破旧了。
尽管如此,打眼望去,太庙仍旧不失其初建时的尊贵和典雅。
自从太庙建成,国家大小事项,从任免吏员到民事外交,凡不能立断的,历代卫公均到太庙里求大巫祝问卦。
这也使太庙变了性质,名义上是卫室的祭祀场所,实际上却是卫国的权力中心,是决策卫国大政的最终裁判所。
正因如此,掌管太庙的太庙令在朝中一直炙手可热。
而按照祖制,太庙历来由太师管辖,决定太庙令、大巫祝人选的自是当朝太师,因而,太师在朝中往往是一言九鼎,上至卿相,下至大夫,无不对他敬畏有加。
自卫声公拜孙仲良为将军后,太庙的作用明显降低,因为国家大事,无论多么棘手,孙仲良总有办法应对,且大多应对得还算得体。
时间久了,卫声公遇事就找孙仲良,只在年节祭祀、婚丧嫁娶时才去太庙。
太庙的权力大大削弱,太师自然也风光不再。
前番赵人打来,卫声公不在,老太师看准情势,极力主降,不想孙仲良却坚持抗战,搞得他在满朝文武面前灰头土脸,面子尽失。
老太师本寄厚望于战事的结局,不想又出意外,魏楚议和,魏国来援,赵人主动撤兵,孙仲良死命一战竟然保全了社稷。
太庙令、大巫祝等正自失落,偏偏瘟神下凡相助来了!
卫声公驾临时,太庙中已经临时搭起一个祭坛。
祭坛四周,点着四个大火堆,坛中供着一幅瘟神巨幅画像,巫乐声声。
小巫祝扮作瘟神模样,在巫乐声中跳大神。只见他全身赤裸,涂满红色,在四周的火光映照下,更见血红了。
十二个巫女也几乎没穿衣裳,全身涂着怪色,围在小巫祝身边,随巫乐跟跳,瘟神的画像随同巫乐协动。
见此情景,卫声公及随来的内臣等人,无不惊愕,尤其是卫声公,惊中有惧。
祭坛旁边放着一只大酒坛,酒坛前面摆着十只大碗。
小巫祝跳一圈,喝一碗。
当喝完第十碗时,碗未放下,他就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瘟神画像随之不动。
巫乐非但没停,反而更紧了。
小巫祝缓缓站起,不再跳跃。许是喝多酒的缘故,他步态蹒跚,神态宛如一个君临天下的主。
太庙令跪叩于地,小声禀报:“君上,瘟神驾到!”
卫声公一惊,亦忙改作跪姿,太师等众无不跪叩。
“瘟神”声如洪钟,说出一堆怪字符。
紧接着,大巫祝闪亮登场,叩见“瘟神”,他也是全身赤裸,涂满颜色,喝了酒。
场地上火光耀目,酒气冲天。
大巫祝与“瘟神”相互见礼,彼此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说有一时,“瘟神”突然声色俱厉,不停发怒,大巫祝则礼敬有加,唯唯诺诺。
许是二人交流完毕,小巫祝再次倒地,瘟神画像又动起来,自己飞到火堆上,焚烧殆尽。
卫声公看得目瞪口呆。
祭祀礼仪毕,众人齐至太庙的偏殿。
大巫祝坐于主席,卫声公、太师侍坐,太庙令则候立于侧。
卫声公朝大巫祝拱手:“敢问上仙,方才瘟神说什么了?”
大巫祝还过一礼,道:“瘟神生气了!”
“瘟神缘何生气?”
大巫祝苦笑一下:“瘟神正在奉命执差,小仙硬召他来,瘟神不高兴呀!”
卫声公吸一口气:“奉命执差?他奉什么命?”
大巫祝端正身子,翻右掌指向上方:“奉天帝之命前往楚丘行罚!”
卫声公惊愕:“天帝行罚,可有说辞?”
大巫祝闭上眼,不置一词。
卫声公正自尴尬,太庙令从侧旁跨出,朝卫声公拱手:“回禀君上,恕臣犯言,去岁八月戾气上冲,慧尾扫庚,乃是上天示警。”
“大巫祝嘱臣将上天所示奏报朝廷,朝廷却置上天所示于不顾,强力战赵,致使楚丘和帝丘被围,生灵涂炭。”
“战事完结,朝廷忙于奖功犒劳,抚伤恤孤,未曾敬天事鬼,及时化散戾气,致使冤魂怨怼,闹至上天,天帝震怒,役使瘟神下凡行罚!”
“这……”卫声公辩道:“赵人无端伐我,我乃保家卫国,怎么就错了?”
太庙令语塞,看向大巫祝。
大巫祝缓缓睁眼,看向卫声公:“何为无端?魏侯倒行逆施,君上执意要去,才引得赵人来攻,这是亲植祸根哪!”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