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举旗!”
一杆红色的大旗被举起,上面绣着金色的庞字,离开云梦山后,庞涓在自己的第一战中展露了锋芒。
魏军获胜,楚军留下了五六千条人命溃逃。
公孙阅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单膝跪在庞涓的面前。
“将军,楚军溃逃,我军是否要乘胜追击?”
庞涓淡然地看了一眼退去的楚兵,轻轻摇了摇头:“穷寇勿追,原地打扫战场,回营休整。”
项恬率军离开了方城关,刚刚扎营,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快马闯进大帐。
“将军,魏军勇猛,视死如归,刘阳将军的两万大军中了埋伏,已经溃不成军了。”
项恬还没有说话,监军公子德就站了出来。
“杀,把败军之将就地正法!”
项恬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公子,现在不是惩罚败将的时候,我们中了魏国的诱敌之计,眼下情形,我们应该立即撤回方城,据险而守,方能与魏军有一战之力。”
公子德冷哼一声:“下令出兵的是你,想要撤兵的也是你,如果这次兵败,责任可全在你!”
项恬轻叹了一声:“失败之责,全在本将,传本将之命,向方城撤军!”
“报!!”又一个斥候闯入帐中。
“禀报将军,方城的魏国军队,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切断了我们与方城的联系。”
项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随后他朝着楚国国都的方向拜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项恬贪功冒进,愧对王上的信任,愧对上卿的嘱托,愿以此残躯,奋力一搏!”
“来人,整军攻营!”
三日之后,方城传回了一条消息,庞涓引兵五万,攻克方城,守将项恬阵亡,三万五千楚军全部被斩首。
消息传到安邑后,魏国君臣都为之一振,魏武王在朝臣面前大肆称赞庞涓有勇有谋。
此时的庞涓坐在篝火前,火焰烧得木柴噼里啪啦,时不时溅出几个火星。
不远处的兵营里传来一阵阵的低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公孙阅拎着酒壶坐到了庞涓身边。
“将军,方城大捷,您为何还愁眉不展?”
“方城只是次要战场,丹阳战场还在僵持,想要化解魏国的困局,单单如此还是不够!我们还要做一件大事!”
公孙阅一愣:“将军,方城一战,我军损兵一万五千余众,人人带伤,可用之人只有三万,您想……”
庞涓眯眯起眼睛,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一句话:“弃城,先攻宛城,再攻唐城,奇袭楚国国都,迫使楚军回援!”
公孙阅被庞涓大胆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庞涓认真的看着公孙阅:“公孙兄,此事若成,你我会有滔天的富贵!”
公孙阅举起手中的酒壶:“好!那就让在下与将军赴汤蹈火,共同谋求那滔天富贵!”
……
赵国邯郸。
政务殿的偏殿是赵敬候的兵器厅,庞大的兵器架上摆满各色兵器。
排在首位的是一杆长枪,柄是纯银,枪头是合金锻造。
赵敬候拿起它,走到院中场地上,闪几下,舞动起来,但听呼呼风响,他正舞得起劲,公子种匆匆走进。
“父候,楚国方城被破,龙贾的河西军已到丹阳扎营,卫公人在安邑,三万卫军也到了丹阳!”
赵敬候将扎在地上的枪拔出来,震下地面,哈哈一笑:“怪道昨晚寡人听到它嘎嘎作响呢,原来是它嗜血了!”
公子种点头道:“是啊,良机已至,可以攻卫了!”
赵敬候提起长枪:“传令,即刻起兵攻卫,寡人亲自领兵!”
于邯郸集结完毕的赵国八万大军开赴卫国。
一日夜间,偏巧天气不好,亦或许是天助赵国,向晚时分雷声大作,夜间更是大雨如注,一直下到午夜方停。
因将军不在,也无特别叮嘱,又见雨大风急,刚平城卫卒多从城墙上溜下,钻入后面的城堡里卸甲睡觉,只有少数留在城墙或烽火台的避雨处守值。
及至黎明前夕,即便是守值的兵士也昏昏沉沉,抱枪入梦。
刚平城郡守府里,郡守与众将更是人人酒气冲天,东倒西歪,呼呼大睡。
就在此时,城下面,伴随着雨歇与虫鸣,数以万计的赵兵如蚂蚁般沿城墙一字儿摆开,各将绳索抛上城墙的砖垛,攀缘而上。
远远望去,但见一个个赵兵爬上城头,悄悄靠近正在酣睡的守值兵士,略略移开耷拉着的脑袋,照脖子就是一刀。
可怜不知多少卫卒,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梦中亡魂。
也是凑巧,晨曦初照,一处烽火台上守值的卫卒被一泡尿憋醒,伸个懒腰,眼未睁,站到台上,撩开甲衣,朝台下撒尿。
几名赵兵悄悄靠过来,其中一名赵兵持弓搭箭,“嗖”地一箭射来。
所幸卫卒刚好尿完,弯腰去系甲衣,箭矢“嗖”的一声从他头顶飞过。
卫卒心里“咯噔”一声,抬眼望去,但见城墙上到处都是飞跑的赵兵,刀枪闪亮。
卫卒惊呆了,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