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镶嵌着四个铜字――论如战阵。
进得大门,遥见正中一座大殿坐北面南,两侧为长长的廊厅;中间是宽阔的露天大场,看样子足足能有千余人的坐席,框架已成,内部却并没有装饰,显然这便是论战的主会场。
“日后,我们会在这场中装上一排排长条石板,铺着红毡,供士子围坐,在门前立上一面大鼓,两侧各立一方丈余高的玉牌,右刻锤炼学问,左刻推陈出新。”
“好大的气魄!”田午油然感慨。
江寒哈哈大笑道:“凡诸子名家来齐,必要来此举行争鸣大论战。”
田午不禁兴奋点头:“田午拭目以待。”
田午随着江寒的脚步走出争鸣堂左拐,便见远处大片屋舍被隔成若干小区,红墙绿瓦,树木沉沉,极是幽静。
江寒笑道:“看,那是大国学馆区。内中主要有周、鲁、魏、楚、韩、赵、燕、宋、郑、吴越十个学馆区,目前正在施工,旬月即可建成。”
“噫?如何没有秦国?”田午不解。
“咳咳…”江寒轻咳了几声,硬着头皮解释道:“秦国乃文学沙漠,既无学风,又无学子,无需建馆。”
谁知田午闻言竟然大为赞同,毕竟秦国可是连孔夫子都不愿意去访游的。
“先生言之有理,文明风华,在于积累,秦国文明,距离中原文明,至少有百年之遥。”
二人边谈边走,不觉来到又一片小山前,一座一座的小山包上绿树环绕,大有隐居情趣,工匠劳役们正在小山包上修建馆舍。
“齐候请看,这里是诸子学院。”
“凡成一家之言,又能开馆授徒的名家,均可在这里分得一座独立学堂,大则二十间,小则七八间,各家学说,皆有布道之所。”
田午的眉头一挑:“诸子学院?建成后能容纳多少家学说?”
江寒微微一笑:“建成后能容纳百家学说,天下学派,可全数进入稷下学宫之内。”
田午大是摇头:“以我看,稷下学宫这诸子学院,却有些轻率。”
江寒闻言一怔:“此说新鲜,何以见得轻率?”
“立学院者,当非天下显学莫属,百家学说,鱼龙混杂,岂能为天下文明之先?”
“以齐候之见,何派堪称天下显学?”
田午笑道:“哎呀,江先生,你怎么会不知晓天下显学?儒墨道法四大家也,先生所掌墨家当占其一。”
突然,江寒放声大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百家争鸣,需要的就是不同之言,执一家之言,难以显圣,以百家之说,弥补自家之短,方能为天下文明之先。”
田午自觉方才说得有些小家子气,也笑了起来:“江先生志在千里,田午佩服。”
二人逛完了学宫,暮色降临,内臣附在田午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君上,落月公主之事。”
田午点了点头,对江寒开门见山的说道:“依江先生之见,落月何时出嫁为宜?”
见田午想通了,江寒拱手道:“逢泽之会就是佳期。魏王登基,齐魏联姻,魏王双喜临门,对我更无防范之心!”
“何人送亲为妥?”
江寒犹豫了一下,稷下学宫的建造已经步入了正轨,交给秦海就行。
逢泽的盛会可不是齐魏两国会盟,而是天下诸侯相会,几十年都赶不上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在下陪齐候一同去!”
田午脸上露出了笑意:“如此甚好,我等何时动身?”
江寒算了算临淄到安邑的路程,去的太早了不好,太晚了也不好。
“十日之后!”
“十日?”田午显然没想到时间如此紧迫,愣怔有顷,转对内臣道:“传旨后宫,为落月公主准备嫁妆!”
内臣拱手:“老奴领旨!”
随后就要转身离去。
内臣越走越慢,眉头紧皱,心中暗暗叫苦:“天哪,这个旨让老奴……怎么传呐!”
“等一下,你先回来!”田午也是眉头紧锁,脸上焦躁不安。
“还是我自己去吧!”
田午对江寒拱手告辞,江寒望着田午的背影,摇头一叹:“寡人寡人,孤家寡人,既得君位,就要无情!”
……
后花园中,贵族们的“齐赵大战”激战完毕,赵军“尸横遍地”,齐国武士无一“负伤”。
作为三军统帅的老夫人亲自打扫战场,检视敌尸,踢踢这个,用拐杖捣捣那个,一本正经。
落月等一应公主跟在身后,着齐武士装,一手执枪或剑,一手持盾,个个满头是汗,风风火火,飒爽英姿。
不一会儿,老夫人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转满一圈,满意地点头,冲“尸体”们笑道:“孙子们,战斗结束,爬起来吧!”
所有“尸体”全爬起来,个个龇牙咧嘴。
落月公主看向老妇人,兴奋地说:“娘亲,我这就把全歼赵寇、收复禀丘的喜讯告诉嫂子去!”
因为田因齐睡下了,国姬先一步返回了寝宫。
老夫人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肩膀,乐呵呵道:“好呀,快点去,告诉她我们大获全胜!”
“好咧!”落月应一声,飞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