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大魏朝堂,庞涓五问(2 / 3)

,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田布心头一震,闭目思虑。

丞相公叔痤在仆人的搀扶下,步履踉跄地走上殿前台阶,将到门口时,公叔痤站稳身子,整整衣冠,大步走进殿中。

全场寂然。

公叔痤走到田布面前,老辣的目光直射过去,似要看透他的五脏六腑。

田布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过来,不由得打个寒噤,紧忙沉气运神,护住丹田。

对于田布来说,真正的大战就在眼前,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与江寒的设计进行,唯一的对手就是这个突然杀回来的老相国。

公叔痤缓缓跪下,叩拜于地:“老臣公叔痤叩见君上!”

魏武王当然明白他是为什么来的,眉头微皱:“老爱卿欲奏何事?”

公叔痤朗声奏道:“臣之奏是,君上万不可听信逆贼之言,置天下礼义于不顾,自毁先祖基业!”

公叔痤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不再顾及自身安危,开口即出重话,众臣先是一怔,继而无不抖起精神。

这只总是明哲保身的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魏武王别过脸去,冷冷说道:“老爱卿,寡人不是要你赋闲几日吗?怎么连这一日也闲不住呢?”

公叔痤顿首:“君上,请容老臣一言!天子之位,不是随便就可坐的。”

“周室虽衰,但王权神授,九鼎天铸。”

“自春秋以降,乱象纷呈,列强争霸,强者挟天子以令诸侯,然而,君上可曾见过哪一家敢取天子之位而代之?”

“虽有蛮楚南面称王,巴、蜀响应,但究其根底,蛮楚、巴、蜀本为异族,非我大周一脉。敢问君上,大周列国可有认他们为王的?”

满朝寂然。

公叔痤目视魏武王,态度坚定地自答道:“没有,从来没有!中原列国只尊一个周天子!君上承继先君基业已经多年,当知其中因由啊!”

公叔痤之言掷地有声,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

魏武王心头一怔,嘴巴翕动几下,竟是无言以对,朝堂静得出奇。

公叔痤抬起头来,捋一把半白的胡子,威严的目光扫过众臣,朝中诸臣无不为公叔痤的威严震撼,即使魏武王也作声不得。

堂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众人望去,是田布。

田布知道,此时再不出头,就可能功亏一篑。

“好一个王权神授!”

田布跨前一步,二目逼视公叔痤,语调虽缓,杀气却是逼人:“请问公叔丞相,商汤代夏之时,王权在哪儿?武王伐纣之时,神授又在哪儿?”

“天下礼乐早已改变,公叔丞相仍然抱着老规矩不放,岂不是因循守旧吗?”

田布字字如锤,言自成理。

公叔痤心头一震,胡须抖动,竟是无言以对,怔在那儿。

所有朝臣也是无言,显然都被田布的强大逻辑问住了。

场面越发静寂。

陡然,朝堂外响起一声冷笑。

笑声虽轻,但在这死一般静寂的朝堂上却尤为刺耳。

众人吃一大惊,循声望去,是一个青年大步走向殿中。

“齐使强词夺理,咄咄逼人,是欺我大魏无人吗?”

公叔痤的搅场虽为节外生枝,却在田布的意料之中,平空里这又杀出一人,显然在他意料之外,田布心头一震,盯住来人:“你是何人?”

“大魏子民!”

来人正是手持白圭拜帖进宫的庞涓。

庞涓来到了安邑后,先是拜访了同门师兄白圭,求了一张拜帖,然后才来到了城中酒肆。

他正要点菜吃饭,却听到邻桌几人在议论魏候身穿王服上朝,丞相公叔痤急急赶往王宫的消息。

庞涓眼前一亮,知道自己一鸣惊人的机会到了,抹下嘴巴,在案上搁下两个布币,径直来到了王宫。

因为他手持白圭的拜帖,又自称是鬼谷门生,宫门守卫自然不敢拦。

“你……”田布勉强稳住心神,拱手。

“敢问齐使。”庞涓抱拳还礼,语气逼人:“能让在下道出您屈身使魏的真实用心吗?”

田布内心慌乱,面上却是镇定:“且让你说说田布是何用心?”

庞涓冷哼一声:“你力劝君上称王,名为臣服,实则使魏沦为山东列国的众矢之的!”

“哈哈哈哈。”田布笑出几声。

“听起来吓人哟!大魏之王德威并重,南面称尊,山东列国莫不臣服,怎么会有众矢之的一说呢?”

“阿谄之言,是谓捧杀!”庞涓句句见血。

“上大夫于重压之下屈身使魏,以阿谄之言惑我君上,捧我君上为天下之主,用心可诛,因为,魏与列国同为诸侯,虽有大小强弱之分,却无上下尊卑之别。”

“魏若称王,上下尊卑立现,列国岂能甘心?”

“魏若称王,列国必生救亡之志,何来臣服之说?”

“列国既不甘心,又不臣服,势必视魏为敌,群起相抗,魏国难道不是众矢之的吗?”

“大魏国与列国争端蜂起,齐国还能甘心臣服吗?”

“即使上大夫甘心臣服,齐候他能甘心臣服吗?”

一连数问,让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