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光华灿烂的国宝明珠。
他享受着带剑进宫的赫赫特权,手持一口王室古剑,面如冠玉般嫩白,显得俊秀风流。
对于自己这个喜爱贪图享乐的嫡子,魏武侯一直都放心不下,这也是魏国的太子之位,多年以来迟迟未立的一个原因。
“说吧,你是为何来给齐使求情?”
“回父候,儿臣已经探明了齐使的来意,齐使来安邑,是为了借道前往洛邑,朝拜天子。”
魏武侯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齐国新君,还是一个道义之君,罃儿,你如何看待此事?”
魏罃眼中带着几分不屑:“现在天下之大争,谁讲道义,讲道义做什么?兵甲之利,才是正途。”
“不服,等你强大了再说,弱小,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就只能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齐君再讲道义,在我大魏国面前,也不过是一道鲜美的鱼羹,不足为虑。”
“哈哈哈,好!”魏武侯闻言哈哈大笑,魏罃这一番话,让他十分满意。
如今之世,需要的不是守礼明义的仁君,而是做事不择手段的开拓之君,他心中不由得对齐国的那个新君轻视了几分。
“罃儿,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齐候的请求。”
“父候当然要答应,否则阻止齐候朝拜天子,又会被天下那些迂腐的儒家士子非议的。”
魏武侯眯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魏罃。
“只是如此吗?”
“额…只是如此。”
“说吧,收了齐使多少好处,才让你到我这里充当说客的!”
魏罃被吓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的跪伏了下来。
“父候恕罪!父候恕罪!”
魏武侯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站在了魏罃的面前。
“抬起头来!”
魏罃慢慢抬起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
“父候,儿臣知错了,儿臣并没有做出损害大魏国的事情,儿臣接待齐使,只是为了探明他的来意,不敢有非分之想。”
“魏罃啊!”魏武侯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我为何迟迟不将你立为太子?因为你不争气!”
“大魏国迟早会是你的,可你为何还要贪图小利,你让为父如何能够安心啊!”
“请父候责罚!”
魏罃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对魏武侯却是十分怨恨,如果你早立我为太子,我又何必去拉拢齐国,千方百计的与魏缓争权。
魏武侯不立太子,也有私心,是因为他对权势看的太重,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他都不愿意被分权。
就像当年赶走吴起一样,更多的是因为吴起在魏国功高盖主,影响了他的权威。
他今日问罪魏罃,并不是想责罚他,不然也不会赶走公叔痤,父子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他只是为了敲打敲打魏罃,让魏罃明白,不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这个魏候,眼不瞎,耳不聋,安邑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能看清的。
“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父候。”
魏罃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喜怒无常的魏武侯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
……
不久后,魏国的文武大臣鱼贯而入,分两侧坐在了政事殿中。
文臣为首的是丞相公叔痤,武将为首的是河西将军龙贾。
龙贾已经年近五十了,非但是魏国仅存的两朝老将,而且也是列国闻名的老将军之一。
还在魏文侯时期,龙贾少年从戎,一刀一枪地苦挣功劳,从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一步一步地锤炼成了军中猛将。
在吴起为统帅时,他终于做到了前军主将,跟随吴起与天下诸侯恶战七十六次,竟然没有战死,当真是军旅罕见。
时间一长,魏军中便呼他为“龙不死”。
吴起离开魏国后,魏武侯任用龙贾为河西将军,镇守离石要塞,专司对秦赵作战。
那时候,魏国的主要战场有两个,一是与秦国争夺河西,二是与赵国争夺上党。
河西将军在实际上是魏军对秦作战的主力统帅。
但龙贾终究是吴起的部下,魏武侯对他有所猜忌,信任丞相公叔痤,魏国后来的几次恶战都是公叔痤统帅迎敌,并没有让龙贾统军。
龙贾这个河西将军,反倒被调到东面战场与赵国对峙。
直到魏国被楚国打败,魏武侯这才改变部署,重新以龙贾为河西将军,率军十万镇守离石要塞。
秦国贫弱无力东进,龙贾一直主张趁势大举灭秦,可魏武侯对龙贾这个“老军”总是心存疑虑,龙贾每次请命伐秦,魏武侯都是不置可否。
龙贾就成了钉在河西的一个“不战”将军。
精锐的河西大军全部被魏武侯调走,留给他的只是老少步卒。
七八年来,龙贾再没有打过一次真正的大仗,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竟然在魏国几次大恶战中只能遥遥观望,那种憋闷,是任何人都难以体察到的。
魏武侯从后厅缓缓的走到了王座前,坐了下来。
“参见君上,大魏万年!”
殿中的魏国大臣们一起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