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还好,可若向逸仙还没彻底斩去黑天鹅之身,那的确够棘手,我面对黑天鹅的胜算也只有三成。”
陶鲽眉头快皱成一团,右手紧握成拳,不断击打左掌心,“何况,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这小子身边。现在不能,未来更不可能,京父也不会允许。”
“惊鸿借道,借的便是那黑天鹅的道。”季沧澜脸上忽然泛起一丝苦笑,目光眺望远方虚狱,“我推测跟你一样,向逸仙在碧霄楼与惊鸿同床共枕的遭遇,害得向逸仙心境裂出道痕,本已斩去的黑天鹅之身再次觉醒。日后,惊鸿借道向逸仙次数越多,黑天鹅将会越强,我得未雨绸缪了。”
“他的降神术,难道连正道仙神和魔道邪尊,通通能借道降神?”陶鲽咬牙切齿,脸上却也是苦笑连天,圆滚滚小脸蛋上五官精致,却又不觉得狰狞,反倒有些可爱,“以他这般性子,若让他钻研下去,怕是不仅能借道,还能霸道,甚至还能将他人修仙道路毁坏强占,甚至融合成自己的道。”
闻言,季沧澜双眸瞪大圆润,“师父的道可吞食诸天,师娘的道可破诸天。”下一刻,她神情又恢复过来,朱唇微张,良久才吐出几字,“你说的此道,对惊鸿或许当真可行。”
季沧澜联想到柳惊鸿进入临在状态后,可看到漫漫天道中散布的无尽道路。
那么,按照理论,柳惊鸿彻底打开灵台后,不论是正道,魔道都可进入他的灵台,让柳惊鸿借道降神。
否则,柳惊鸿借道向逸仙,并不是向逸仙的黑天鹅之身,而应该是向逸仙的白天鹅之身。
也可能是自己误判,就跟自己当初没看出柳惊鸿逼出那两滴血是天鹅宝血一样。
而此刻,季沧澜心中只能祈祷自己是误判,毕竟黑天鹅不是魔,却胜过魔。
陶鲽见季沧澜驻步在门牌楼前,久久不言不语,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气,“沧澜,京父说你有仙帝之姿,你未来仙途,上可登第一苍穹,下可达溟海归墟。”
她伸出手,想拍季沧澜肩膀,唤醒季沧澜,可最终悬在空中,迟迟没拍下去,“所以……沧澜……我也觉得你无需在惊鸿那小子身上下这么多精力。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摆脱沉沦,重回仙帝之境,但你不一样,你更大的舞台。”
须臾,“嗯。”季沧澜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握住陶鲽那悬浮在空的手,“惊鸿就交给你和陶叔了。”
说完,她人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在原地。
唉,陶鲽在原地踱步,总觉心有不安,她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自去天子山武陵源调查一番。
究竟是谁要害柳惊鸿,且还搬出天鹅仙?
或者是有人要害天鹅仙,顺带拉神堂湾下场?
一日后,柳惊鸿一如往常来到论道台,结果不是陶鲽,而是陶渊。
得知陶鲽也要出去处置事务,柳惊鸿也没过多追问,心中明白全世界不会绕着自己去转。
此刻,他也需要跟陶渊更系统的学习了解,自己返祖退行后的这副长相奇特的身体。
以前,御风曜日显圣仙君,那是搏击长空的三足金翅大鹏鸟,如今却是一只长相奇特的水族妖怪。
尽管另一个意识学过,但是陶渊依然教得还很认真。
柳惊鸿听着熟悉又陌生的知识,以及道法仙术,很快就融会贯通,接下来两人将最大的兴趣投入到降神术的研究之中。
柳惊鸿与陶渊这一研学,就是整整一年。
期间,季沧澜,陶鲽都来过,甚至京落生也来过两回,见到柳惊鸿与陶渊太过专注而放弃打扰。
用一个月时间,柳惊鸿从筑基期,突破至开光期;
用两个月时间,柳惊鸿从开光期,突破至融合期;
用三个月时间,柳惊鸿从融合期,突破至心动期;
又用六个月时间,柳惊鸿从心动期,突破至灵寂期大圆满;
一年时间,柳惊鸿就已经触摸到金丹期,就差捅破金丹期桎梏的那一层薄纸。
呼,柳惊鸿长舒一口气,吐出一口五脏浊气,双眸闪耀金光如两轮烈日,一身道袍鼓气飘动,猎猎作响。
柳惊鸿自知已到极限,仅一条任督二脉想要结成金丹何其难,难于上青天。
他亲手浇灭心中那几道急躁火气,打算去找父亲虚心求教了。
告别陶渊后,柳惊鸿带着莫名骄傲与喜悦心情离开大龙潭胜境。
他就像是普通人在书院期末考核中,考得甲等成绩,奔回去跟父母炫耀似的。
他好像忘了,自己当初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对父亲累积怨念的爆发, 是要跟父亲一决高下,向母亲证明自己每一样都比父亲厉害。
思绪间。
“麻烦来了。”柳惊鸿余光扫视一下,闹市街区此刻有七个怪异气息锁定自己,还有三个怪异气息跟着自己后面。
柳惊鸿佯装没有发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