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眼前柳惊鸿这个才貌双残的小妖怪能比。
一时间,两位仙子默契不再说话,双眼眸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惊鸿正沉浸在这本通俗易懂的经书,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且都是负面不看好。
尽管是张慈的手抄本,上面还记有张慈和周瑾还加入自己的见解。
柳惊鸿依然能从每一个字感受到该派祖师张良的与众不同,张慈和周瑾的注释有种锦上添花的感觉。
“难怪正一自然道统经历过数十次灭门惨剧,依然能够在千年之内再现辉煌,各大道统或多或少都欠该派人情。”
柳惊鸿脸上堆满赞许,好似一位尊长在评论后辈的功课,他发自内心赞叹这部经书作者张良。
他一直都认为经文只是路标,指引修真者功德圆满的路标。
既然是路标,当真没必要写得让人晦涩难懂。
一本好的经文,一部好的修真功法,就应该用普通人能懂遣词造句,指引他们入门,钻研,而后走出自己的道。
但可惜,张良这个做法,在同门甚至其他门派看来是欺师灭祖,愚昧另类,无可救药。
柳惊鸿来回翻阅十遍,终于将这部经书里面的巫术道法,融入柳惊鸿自己的道,还让他对这个陌生世界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柳惊鸿合上经书,发现已是深夜,四周黑漆漆一片,毫无一丝人气。
他站起身来活动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声音。
凉风夹着鬼气阴云扑面,夹杂着枯枝败叶飒飒声,戳得人脸生疼。
若非柳惊鸿身披一袭碧霄楼给仙人准备的道衣,恐怕早被搅成肉泥。
柳惊鸿退回西来寺经台,正好是个练法的好地方。
别看他对正一自然经上的术法全都心领神会,可自己施法的时候,颂咒捻决不是经常卡顿别扭,脚踏步罡就是不停摔倒。
漫漫十万真仙道,没少被母亲说教,也让他明白“知道”归“知道”。
唯有不断的练,才能将他人之法揉碎,内化为自己道上的路。
可是,对于前世佛法仙术一学就会的他,心态上的打击远比身体带来的疼痛更难受。
他庆幸当下无人,没人见到他的丑态。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维护良好心态,坚持下来。
于是,在向逸仙和公孙又晴不断变化的表情中,柳惊鸿不断摔倒,不停爬起,不停吞服灵药吃仙草。
随着夜幕缓缓退散,经过千余次的练习,他的步数越来越少,姿势也越来越怪,他内心也越是着急。
可他越是着急,就越无法顺利完成施法的最后一步。
每次在最后一步,他就忽然眼前一黑,头昏目眩,还呕吐。
负面情绪,是灵药仙草无法抚平的。
他索性不再练习,盘腿入定,念诵逍遥经。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露出一角,紫金光芒从东方铺开。
柳惊鸿感觉好似回到母亲怀抱般,浑身暖洋洋。
他深呼吸几下,顺着光芒望去,不自觉念咒,踏步法,一时间双眸混入两轮太阳,眼前世界变了模样。
自己身处一个巨大黑洞边缘,细看黑洞周围环绕的吸积盘,分明就是无数修真者开辟的一条条道路,闪烁着璀璨光芒。
近前一看,他看到修真者们在自己的道路上留下无数的道影。
“那是……”柳惊鸿看向偏离轨道的道影,不禁陷入沉思。
他心念才动,随即就踏上一条道,循着道影的脚步,一步一步前行,选择性忽视耳边不停的呢喃噪声。
他如同天地容纳万物那般,以包容和接纳让道路上的每一个道影从他的灵台走过。
他细细感受着道路上,每一个道影的动作与情绪,就连偏道入魔的道影,也一同被接纳包容。
修真时光飞逝。
正午的阳光自苍巅倾泻,驱散大部分鬼气阴云,给这个破败荒凉的西来寺带来温暖。
“原来如此……”
柳惊鸿缓缓睁开眼睛,从茫然到清晰,觉得自己又过一个人生。
他想趁此施展一次完整的降神术,就被大雄宝殿里的动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