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行清了清嗓子,想稳住神态不被沈慈心拿捏,其他都还好说,就是这一双眼实在难以控制,半天都还盯在夜明珠上,“我估摸这枚宝珠能值三千两银子,县主娘娘觉得如何?”
牛望梅听到这个价格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又想到沈慈心说不要擅自做主便将视线投向沈慈心,就见沈慈心隐晦的摇头。
“您觉得呢,这个价格合适。”牛望梅反问道,“我这宝贝举世无双,若不是我现在缺银子,你上哪儿能见到这样能雷世传家的宝贝?”
谢天行连忙称是,可眼神却瞟向沈慈心,他发现了牛县主似乎很听这位捧珠姑娘的话,看来这里能做主的说不定不是牛县主,而是这位捧珠姑娘?
如此想,谢天行便试探道,“这位姑娘,我没见过此等宝贝不能辫出该给何价值,姑娘是照顾宝珠之人,您觉得我该给多少银子合适。”
这老狐狸!看来是察觉到她才能确定金额,沈慈心被发现也不恼,轻巧的回答他的问题,“就要看谢管事是能靠夜明珠换多少利了,这等宝贝,就算万两,谢管事也不会亏的。”
“姑娘说笑了,我们经营都是小本生意,如何能拿出万两银子来。”谢天行听到这数字心头一跳,虽然说不是真的拿不出这笔银子来,要是拿万两买夜明珠,那真是掏空他们家的家底了。
沈慈心注意他的神色,就他一脸肉痛就知道万两银子应当很难卖到了,但是他开的三千两绝对是他能接受价格里最低价了。
如此计算下来,沈慈心直接给了一个数字,“六千两银子,这夜明珠就归谢管事了,谢管事是识宝贝之人,我想夜明珠能不能值这个价格,你应该最清楚不错。”
沈慈心这个价格正好卡在了谢天行上限,有些肉痛,又不是拿不出来,作为生意人,难免还是习惯讲价,“夜明珠虽是宝贝,但这价格确实很高,县主当真不能再少少。”
牛望梅又拿眼睛去看沈慈心,这次是明目张胆,明摆着告诉谢天行,这里说话算数的是沈慈心。
“谢管事,不是我们不肯少一些,宝贝就是宝贝,若是不值钱了还能叫宝贝吗?”沈慈心反问道。
谢天行呵呵一笑,随口道,“姑娘说得是这个理,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说了,夜明珠就请县主娘娘割爱了。”
“把银子拿来,东西你只管拿走便是了。”牛望梅才不跟他客气。
谢天行点点头,“县主放心,我这就让人去筹银子。”
不过一个时辰后,谢天行便悄悄带着银子回来了,可见他这个管事通过回收物件这个生意到底挣了多少银子,亦可见他对夜明珠的在乎程度。
牛望梅刚刚还在和沈慈心小声感慨,竟然一个石头珠子能卖这么多银子,这会见谢天行性急的样子又觉着他们卖的价格可能还低了,可惜啊,价格已经讲好了不能反悔了。
还好谢天行不知道牛望梅心里这些想法,要不然该更加心疼,这么多银子也差不多把他一半的家底都掏空了。
“县主,这位姑娘,银子你们点点。”谢天行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这些银票在陈留各大谢氏钱庄都能拿出银子来。”
沈慈心拿过银票快速的点了一遍,心里速算出总数,一点都没有错,就是六千两的银票,“没错,多谢谢管事了。”
“姑娘十分聪慧。”谢天行见她一瞬间就算出总数,暗暗称奇,心诚的夸赞了一声。
沈慈心微微一笑,九年义务教育足以应付的算数,她要是算不出来愧对她念那么些年的书了。
“这是夜明珠,谢管事拿好。”沈慈心将夜明珠的盒子打开,递给谢天行。
谢天行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的赏玩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小心合上了木盒的盖子。
沈慈心见他合上盖子,便从手中的银票抽出五百两递给他,“这笔生意多亏了谢管事,这点辛苦钱,请谢管事喝个茶。”
谢天行看到递回来的银票,心里十分高兴,一是高兴银子还能拿回来,二是觉得沈慈心他们没发现这夜明珠就是他自己买的。至于银票,哪有银子烫手的,自然是要接下来,“多谢姑娘了,那小人就不客气了。”
“管事说笑,本就是管事辛苦了。”沈慈心笑着说道,又似闲聊的提起,“我这儿有个事儿有些不明了,想问问管事知道不知道。”
刚拿了银子,有得了宝贝,谢天行心情很好,“姑娘只管说。”
“就是今日谢五爷帮了我一个忙,我观他对我十分照顾,我与他本是陌生人,便有些好奇,他为何有此举,你可知道可是什么缘由?”沈慈心提起谢五爷,她还是奇怪谢五爷对她的态度,谢乔年纪小不知道,这个上了年岁的老管事说不定知道一二。
谢天行听沈慈心这么说,也暗暗惊奇,五爷主管家中的生意,管的井井有条,且又是老夫人的幼子,在谢府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平日里五爷对家中孙辈子侄倒是冷淡,怎么对一个外来年轻女子照顾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