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秀进入李宅之后,并没有刻意遮掩天机,使得幕后众人能够看清她的动向。
药铺子。
老杨头沉闷地敲着烟杆,
这家伙现在的脾气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改动。
轮回世间这么多次,
还是如此,那只能说天性凉薄,不尽人意了。
“神君,怎么,后悔了?”老猫之祠看着水幕里的少女大显神威,不禁讥笑道,“当年这两位可着实不好招惹哦,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君当真不打算透露一下吗?”
老杨头听着这打趣儿的话,没去理会,他自然也想知道,但当年那场内战,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水火不容这个词也是从万年之前的那场大战中流传出来的,虽然早就被如今的人们加以各种引申义,但它初始的含义就是水火两位至高在那一场大战中毫不避讳地向着对方出手。
老人也曾想过,如果当年两位要是出现在那场大战中,可能如今的人妖两族依旧会如同那蝼蚁一样,任由神人蚕食鲸吞?
只是这种想法属实不可靠,毕竟当年不说那三位饕餮,多少当年神族不曾注意过的地方,一个个远古大修如雨后春笋一样地冒出!
念及此处,老人这才幽幽地看向水幕道:“要知道,人力有时尽。”
黑猫之祠轻笑一声,悠哉悠哉地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年轻道人,示意他开口。
“两位大老爷,别看我呀,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贫道言微人轻,说了些什么也是不怎么能入耳之流的糙话。”陆沉眨了眨眼,装着糊涂。
“呵呵,你小子!”
黑猫之祠不屑一词,只是继续看着水幕之中。
其实相较于老杨头的怀念,他更多的是想要在当年能够碰上这位,或者另外一位。
因为当时祂们的威名早就远传宇内,只是坐镇一处,便能够看得清那无疆阔海,目之所及,便是领域所在。
如此强者,惜不能较量一二,实在有些扼腕。
哪怕如今早早地显现出这般威势,对于他而言,也已经过了那有好胜的年纪。
“老瞎子可别乱点名啊,贫道拳脚功夫一般,道法不过尔尔,可不想再上去栽了。”
陆沉缩着脖颈,认怂道。
那什么“谁也打不过,谁也打不过”的江湖虚名也不知道是哪个喝了酒的蠢货吹出去的,要是让自己知道,非得给他两脚,让他立刻见祖宗!
“呵呵呵。”
之祠没多说,只是眼神里意味难明。
对于这个陆沉,他纵然是了解不多,但万年以来,能够让那位道祖大弟子代师收徒,就已经是天大的证明。
一众老牌十四里头,若是把这个小家伙加进去,在战力上定然都是前几列的名次。
……
剑气长城,
陈清都摩挲着手里头的指环盯着那个青衣少女,颇有一种许久未见的故人之感。
曾几何时,自己修为只是刚抵飞升,战力不高的小毛头。
在这位至高面前,根本连参见的机会都不该有。
只是那一场大战,持续太久,影响太远,
整个威严肃穆的天庭格局,在那位消失之后就开始了失控的迹象。
水火之争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陈清都到现在也没能找到真相,就好像祂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情感,只是天性不和,一触即争。
这个说法也是目前大多数人据理力争的台面话,因为人族不需要,也不想要去记载那些在远古神灵里倒戈助人的神祇。
至少浩然天下是这样,
那位小夫子终究没有将这个人间完全拴牢。
陈清都远远地见到古人一面,神色伤感,自然流露出的情绪几乎将周围的一众剑仙包裹,让他们也开始有些低沉感伤起来。
“老大剑仙,咱们……?”去而复返的董三更始终放不下心来,他不是不相信陈清都,而是不相信那些浩然天下里头的蠢货。
“不用,唉。”陈清都没有解释,只是长长叹气,好像是有些什么心事始终放下来,“如果,宁丫头真的折在那里,那我陈清都自然会问剑整个浩然天下,但是……妖族不可过境!”
“是!”
董三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把老大剑仙没想说的话说出口。
因为当年我们的先祖是罪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刑徒之后。
他们生来就有罪,这罪,该罚,该认?
陈清都没再说话,只是立马恢复了往常的淸肃一面,默默地看着小镇里发生的一切。
……
小镇里,
骑龙巷。
徐长风与齐静春并肩而坐,看着水幕之中的陈平安与宁姚共战猿真页,神色淡然。
此次又是生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