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天,正是中秋。
若是以前,江楚早早就起床了,但这一次,江楚在卧室里窝了半个上午。
“小楚儿?”楚忆摸摸她额头。“嗯。”“退烧了小楚儿起来吧,睡了半个上午了。”“不想。”
江林在旁边戳她鼻子:“快起来,至少先把药吃了,你都有鼻音了。”
“嗯,等会儿。”
“等会儿你就忘了,水也凉了,而且早中晚各一次,你再不吃,早上就过去了。”
江楚磨磨蹭蹭地起来,但是也就止于起来:坐床上不动了。
“给。”
江楚鄙夷地看着躺在江林手里的胶囊。
“你干什么,怎么感觉你想杀了它。”江林看着江楚一脸幽怨地吃了药,然后幽幽地说:“没,就是特别不爱吃胶囊。”
“那你先凑合一下啊,家里暂时没别的感冒药了。”
“嗯,我再睡一会儿”“睡吧,吃饭叫你。”
“滚开!两个拖油瓶!”乔宇那带着酒精味道的咒骂声响起:“狗日的,贱东西,还敢拦着我。”
他边骂边砸,发泄着自己不知道哪来的怒气。
小小的江楚躲在江林怀里,轻声喊:“妈妈”江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别怕,我在。”
乔宇又走到江林面前:“贱娘们,躲着干嘛?!”说着就扬起巴掌。
江楚眼前一黑,她只听到了乔宇打骂江林的声音,潸然泪下。
眼前又亮起——
是妈妈在问我的感受。
“如果我和你爸爸离婚,你会难过吗?”
江楚醒了——
她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才想到要离婚,而乔宇,早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家暴,不,甚至更早
所以,她忍了不止六年都是为了我
但是,我却忘了,我从不记事,妈妈也很少提及乔宇,以至于我忘了,她忍受了多少痛
泣不成声。
梦是人潜意识的反映,江楚总是能梦到一些久远的事。
晚上她总是会梦到乔宇在家暴,因而晚上她总是皱着眉头,有时也会被惊醒。
江楚下了床,去到客厅,直接从背后抱住了江林,江林还在做月饼的馅儿,被她吓了一跳:“哎呦吓我一跳,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抱我?”江楚摇摇头:“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被吓到了?没事啊,不怕。”江林揉揉她的脸:“没事啊,揉揉脸,把害怕都揉走了。”
江楚又有点儿想哭:哄人的招式和我小时候一样。
见她不说话,江林有些吓着了:“小楚儿你咋了?被吓得这么严重吗?我怎么看你想哭啊?”
“怎么可能啊江林女士?我还没这么胆小。”
“那就好,正好醒了,一块儿做月饼。”
“好啊。”
顾枫君突兀地开口:“别做得跟去年似的那么丑啊。”
江楚瞬间调到“战斗”模式:“你别胡说!搞得好像我去年包得很丑一样!”
“就是很丑啊~”
“行了,小楚儿你还感冒呢,别吵了。”楚忆来劝架,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我做的不丑!”“很丑~”“你放屁!”“没有啊~我只说实话~”
一段歌声突然响起:“hear as i&39; callg out your nanefirely e back to ”
“哎,你铃声什么时候换的?”“别管!”接着江楚就温温柔柔地问:“洛洛你找我啊?”“嗯,你在忙吗?”“没有没有,你找我干嘛啊?”“预习英语。”“好的——”江楚突然转弯:“你看什么?!”“嗯?”“没事何洛,不是说你。”江楚用一根手指把顾枫君戳到一边去:“你快滚——”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在一边读英语,你听着就好。”“好啊,刚好,你等我去拿个耳机。”“嗯。”
“好了,你读吧,我听着。”“好。”
“对了,待会儿我应该会跟江林女士她们聊天什么的,你不用管啊。”
“知道。”
“是何洛?”“嗯呐,她读英语嘞。”“昂~哎你这个馅儿放太少了,你是想只吃皮吗?”
“啊?少吗?我怕太多会漏。”江楚又谨慎地加了一点点馅儿:“顾枫君你笑什么?!”顾枫君捂着嘴:“没事,就是头一次看见吃月饼只爱吃皮的。”
“……你信不信我手上的月饼下一秒会到你的头上?”
“不信。”
“……”你还真回答。
“咋又不说话了?无言以对了?”
江楚翻了个白眼:“你别说话了,谢谢。”
“好啊,不客气。”
听着另一边吵吵闹闹的声音,何洛更加放松: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