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继礼看着崔安如,想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崔安如说完那句话之后,已经不再看着他。
皇上倒是看了温继礼一眼,知道他是没有办法在口才上胜过崔安如了。
“安国郡主实在是欲加之罪,无论是本官还是知音,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崔安如却说道:“真的么?敢发毒誓么?若是说谎,这辈子你都不会得到孟氏母子三人的原谅,下辈子你也不会有芮逐仙那样的娘,更没有机会向温琴嫣赎罪。”
崔安如每一句话,都扎在温继礼心上。
皇上看出来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好调和,索性结束了这场对话。
“行了,朕不是听你们在这针锋相对的,大庆的事,朕自然有别的想法,只不过这两日可能会有人登门亲自请求安如,安如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哪怕是拒绝大庆,也不要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皇上知道,崔安如是一定不会去大庆了,不过总要给她甩个锅让她承担一下。
崔安如还是没有意外,自己太顺利了反而会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说道:“这是臣女应该做的,毕竟这件事事关臣女,给大庆那边交代的话,也该是臣女自己表态。”
太后娘娘其实是不太高兴,皇上这个行为,明显已经是为难崔安如了。
长公主倒是没有说什么,这样的结果,皇上已经是妥协了。
他既然能召见崔安如,说明他本来就是希望崔安如能够去大庆的。
至于陆景琛会不会死,想必皇上并不在意。
毕竟他对这个侄子,其实没有什么感情。
他们的弟弟,也就是陆景琛的父亲活着的时候,皇上就一直都在嫉妒,觉得他夺走了母后所有的关心。
她看了一眼太后娘娘,果然发现她的眼里,有些失望。
唉,习惯就好。
温继礼没有想到,皇上这样简单就放弃了,不过他也确实是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一定要逼着崔安如去大庆了。
这件事,看来是真的搁浅了。
崔安如离开宫中的时候,是跟着温继礼一同出来的。
走在宫道上,他们无视领路的吴公公,继续斗嘴。
“安国郡主有了翊王殿下当借口,还真是万事万灵。”
温继礼一开口,就是讽刺的意味。
崔安如在皇上跟前都不会惯着他,如今更是不用顾虑许多。
“关你屁事?有那个本事就让你外甥女也通过一身医术搞定哪位贵人,实在不行你自己去给哪位贵人下个毒,刚好让你外甥女自己有解药,说不定她那种贱人就能贱出自己的风采,在贱人这条赛道上一枝独秀,独领风骚,你这个伙同继母害死亲娘的杂种还能恬不知耻的给你外甥女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吴公公蒙了,这位安国郡主不在各位贵人跟前,说话竟然这么奔放。
原本以为她之前的表现已经足够强势,如今看来,她一直以来都在收敛着。
“亏你还是个女子,将来还要成为翊王妃,竟然满嘴都是这样的话,简直是有辱斯文……”
温继礼也迷茫了,这种骂人的方式,自己是怎么帮崔安如解锁的?
崔安如不屑地说道:“家里没有镜子,温丞相的尿管也被石头堵上了么?没事不知道低头看看自己那张有辱斯文对不起祖宗的脸,我有辱你奶奶的斯文了?你这个认贼作母逼走了亲娘和亲妹的野生白眼狼,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了?真以为自己看过几天书,就能代表斯文人了?衣冠禽兽和斯文败类你算是哪个赛道的精英?我怎么感觉你是双料第一!”
温继礼脑子都要抽了,这种直接辱骂的话,让他的心跳直接加速了,甚至感觉到喉咙有种腥甜之感。
“你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崔安如,他已经说不出更加能够发泄他心中怒火的词了。
“我需要你理喻么?都已经把日子过成这个鸟样了,你爹忽悠你一辈子,你继母把你当傻子玩了一辈子,你那个所谓的妹妹骗了你一辈子,如今你的原配和孩子们都不搭理你了,妻离子散的还在给那个有毒的继母的外孙女开路,舔狗见到你都要甘拜下风,觉得你才是祖师爷,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狺狺犬吠?”
最后狺狺犬吠四个字,直接让温继礼破防了。
他扬起手,就想给崔安如一个耳光。
“温丞相这是要打本王的准王妃么?”
陆景琛的声音传来,让一头冷汗的吴公公如蒙大赦。
刚才崔安如的话,已经让他石化了。
这些话放在谁身上,估计都会招架不住,尤其是温继礼这样的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如今发生这么多事,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人。
温继礼看到陆景琛,不得不低头。
“王爷来了……”
陆景琛继续刚才的问题:“刚刚本王不来的话,温丞相是准备动手了是么?趁着安如还没有过门,如今还算不得皇族,想要逞一下威风是么?”
温继礼犹豫了一下,说道:“自然不是,若是王爷听到她方才的话,也就会理解下官为何如此做了,她实在是口无遮拦……”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