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闻讯从外面风风火火赶进来的林广生,一把推开了按着自家媳妇的三弟林广耀,满脸崩溃,“三弟,你干什么,放开你嫂子!”
狠狠倒吸一口凉气,绝望道:“今日,我的母亲,我的兄弟,你们都是我的至亲血缘,却能这般残忍地辱我妻儿,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自爹离世后,我自认为我与蓉娘上孝娘亲,凭一己之力,帮二弟娶媳妇,供三弟读书,可是到头来,为这个家倾尽所有,却换来你们如此丧尽天良,真是寒心至极!”
“大哥,你听我给你解释,我也是为你好,为了咱家好,一个小丫头片子,本就是不值钱的货,又不是亲生的,若我当了县丞,也抬高了咱家的门楣····”
不待林广耀说完,林广生拉着杨氏直往外奔去,想要追拦那顶花轿。
刘媒婆等众人一路小跑着将花轿从后门悄悄抬到县衙后院。
“快,快将这丫头换上喜服,别耽误了公子的好时辰!”
几名小丫头三两下就将林洛洛的衣服尽数换掉,却着实被眼前这精致的小人给惊呆了。
换上红艳艳的喜服,映衬的更是唇红齿白,圆乎乎的小脸蛋,白白嫩嫩,再配上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软萌可爱至极,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娃娃,就像戏本里唱的小福娃似的,看着又喜庆又乖巧。
“姐姐,好看,好看”,见小洛洛不但不反抗,反而咧嘴朝着她们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更是让她们心生不忍和怜惜。
哎,这么好看的娃娃,真是糟践了!
殊不知此刻的小娃娃,铆足劲的笑,却是在等好戏上场,这可是一出能掀翻整个县衙的好戏。
此时,法师已将祭台搭好,贡品摆好,天时地利,就差小人了。
吴县令端坐在正堂中间,他的发妻郭氏满脸不屑地看着被人簇拥而来的小人林洛洛,要不是儿子暴毙,这等粗野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入了县衙,她也配?
话说这吴县令,在这梓平县上任十多年,为人奢靡轻狂,贪墨成性,甚至敢将赈灾钱粮私吞,导致梓平县百姓穷困潦倒,度日维艰,甚至出现不少流民乱窜。
“吉辰到,请新人上前行礼!”
随着一声吆喝,林洛洛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正堂。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怀里抱着一只扎着红绸带的公鸡,而林洛洛也被身旁的丫鬟用力攥着,紧挨着公鸡。
红盖头下的洛洛,侧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花公鸡,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啧啧啧,好多天没开荤了,这玩意看样子就很好吃呢!
鸡:你礼貌吗?我跟你拜堂,你竟然想吃我!
“一拜天地”,旁边的司礼大声叫道。
两个婆子,一个按着林洛洛,一个按着公鸡,就在洛洛要跪下的那一刻,边上的公鸡突然像失心疯似的,从婆子手里跳脱,在整个正堂里咯咯咯地嗷叫乱飞,众人慌乱不止,却是怎么也抓不住。
最后这只傲娇的公鸡竟然直直地冲着吴县令飞去,一鼓作气飞到县令头上,一边咯咯乱叫,一边一通鸡屎输出,霎时吴县令满脸铁青,头上身上,满是鸡屎。
“来人,快给我抓住这只鸡,快点!”吴县令气得咬牙切齿,周围人却是满脸懵逼,强忍笑意地捂住口鼻。
一时间正堂乱作一团,侍卫手忙脚乱地去抓到处乱窜的花公鸡,没有人在意一旁的小奶娃。
此刻的林洛洛,摘下盖头,嘴角满是戏谑,只见她偷摸着抓了把祭台上供奉的果干,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吃瓜般坐等看戏。
“姐姐,桌桌上小人,好看!”洛洛拉着身边的小丫鬟,天真无邪地问着,
丫鬟于心不忍地摸了摸她的头,满眼怜惜,傻丫头,这案板上的一对童男童女样貌的纸片人,就是你和棺中的小少爷啊!
只不过周槽还用几张道符贴着,明显是在压制。
而满屋乱串的花公鸡一个跳飞就撞翻了烛台,烛火瞬间点燃了那两张绑在一起的纸片人,道符却在此时隐隐泛着黄光。洛洛轻轻一抬手,道符掉落,带着火光的纸片人在屋子里横冲直撞,一下子就点燃了周槽的红绸结彩。
“哇,小飞人,好玩好玩,嘻嘻····”小洛洛拍手欢快地叫道。
顷刻间,火舌肆焰,火光冲天,众人纷纷往屋外跑去,整个县衙后院一片哀嚎声·····
“快救火呀,我儿还在里面····”郭氏凄厉地哭嚎,身边的嬷嬷使劲拉着她,边哭边宽慰“夫人,火太大了,您不能进去,小少爷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都是这个丧门星,刚把她接回来,就出事了,她今天定然要给我儿陪葬!”郭氏满眼恶毒地看着林洛洛,见她吃得满嘴流油,一脸幸灾乐祸,更是恨得直咬牙。
“来人啊,把这个扫把星给我绑起来,丢进火里给我儿陪葬。”
两个壮汉走上前,不由分说,干脆利落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