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兴二十四年的寒冬来的急躁。
刚踏入冬天的门槛,就洒落寒冬缓来的鹅绒飘雪。
今夜也落大雪,打满了城北的林府。
漫天的雪,白茫茫。
为首的玄袍男子,俊发披在身后,隐隐望去,还未及冠。
半束的俊发 ,紫檀木发冠上的金丝楠木发簪尤为显眼 。
额前的两旁龙须在寒风里伫立,略显突兀,华贵的气质浸满周身。
高翘的鼻梁挺立,唇角一勾,看不出悲喜,眉眼冷峻,带着不近人情的绝情,眉眼一横。
着朱红官服眉眼温润的男子,手持圣旨,静立一旁。
着黑色铠甲的浓眉糙将秒懂示意,就先开路。
身后的禁军整齐划一的排列开来,气势汹汹。
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夜半正在酣睡的林府。
守卫看到了明黄的圣旨,和一旁来过府里的贵人。
冷的哆嗦的身体立马站的笔直,恭敬的行礼,打开了府门,迎他们入府。
府内的小厮婢女立马跪地行礼,迎着他们正厅入座。
管家连忙去请主君及家眷。
静谧的府,像炸开锅的蚂蚁,吵闹不堪。
林益遮收到通报时,只觉此事甚异,什么旨意要夜半宣旨。
他扶起身旁的夫人,两人窸窸窣窣的穿好衣。
只是前往的方向是林叙漾的房里。
林叙漾醒后,闻此事甚觉不妙。
将他们迎入屋内。
林父愁容满面道:“这旨意来的时机不对,恐不是好事。”
林母的手握住了漾儿,满面慈容,细心叮嘱道:“漾儿,等会你就别出去。”
“要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就赶紧从你小时候嬉笑玩闹的狗洞逃出去。”
林叙漾满脸不可置信,林父一生刚正不阿,正直无私,林府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开始蛮不讲理的恳求他们现在就和自己逃走。
林父林母只是对她摇了摇头,林母鼓励道:“漾儿,你去岁及笄,圣上赐了你与太子的婚约。”
“本该明年完婚的,你本就不愿,此时正是你寻自己想要生活的时机。”
林叙漾摇了摇头,俏脸被泪水打湿,和知道自己即刻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蔫头巴脑,可怜巴巴。
林父也相劝道:“漾儿啊,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这个中滋味须你自个体味。”
他伸手爱抚了女儿披散的秀发,满眼的父爱,露出不舍之色:“漾儿啊,为父为官数载,清廉公正,自问无愧于心。”
“可是这种在官场上是最难行的,为父能走到如今,也不枉此生。”
“心中牵念的就是你和哥哥了,要是你们安好,我们也无牵挂。要是真出了事,就去端州找你哥哥。”
最后,林叙漾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不速之客的来意良善。
为了以防一万,桃香换上了她的披风跟着主君去迎旨。
她偷偷摸摸的趴在正厅后面的帷帐后远远听着。
圣旨上的内容她依稀听了个大概,上面全是诬陷林家是勾结叛党成王的余孽的言语。
她止不住的颤栗,不敢相信天家如此绝情。
仅凭一封书信和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证,就不追根溯源,颠倒黑白。
紧接着听见糙将中气十足的高声质问道:“尚书大人,您怎能勾结成王叛党呢?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