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顺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最终落在孤女身上,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解脱。
“记住,法律之下,无人可以逃脱。”
盛珺薇对张元顺低语,随后转身对孤女温柔一笑,“你安全了。”
夜色依旧,但房间内因正义的胜利而显得格外明亮。
孤女心中激荡的情绪慢慢平复,她知道,今晚的经历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而盛珺薇,那个在关键时刻出现,用智慧和勇气守护正义的女子,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英雄。
张元顺的脸上绽放出一种异常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明亮却带着几分刺眼,床上的孤女一脸茫然,清澈的眼眸中映照出他那突兀的喜悦。
见到这笑容,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在他不笑时,那张脸庞反而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孤女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盛珺薇轻移莲步,上前几步,温柔地拉拢起床边的帘幕,动作中透着细腻的关怀。“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体贴与关怀。
孤女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这位陌生女子的善解人意感到由衷的感激。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那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然而,室内二人的注意力并未因此分散。
盛珺薇再次将目光转向张元顺,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并未迟到。”
张元顺的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俯瞰着脚下的蝼蚁。“小姑娘,你能追踪至此,确有几分本事,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盛国重大案件的追诉期限是三十年,就在一刻钟前,那三十年的最后一日已悄然流逝,现在,我们正站在第三十一年的门槛上。”
他得意地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与自得。
“你们已无权再拘捕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盛珺薇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张脸上洋溢的自得其乐,仿佛是一幅精心绘制的讽刺画。
那是一种只有自认为是世间智者,在自认为操控了规则与愚钝之人的背后,才会不经意展露的笑容。
这笑容,不仅仅是对他内心极度欢愉与激动的宣泄,更是对那些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规则与凡夫俗子的深深蔑视。
他仿佛是自封的宇宙主宰,自信只要他愿意,便能将所有人的命运如同提线木偶般任意摆布。
此时,孤女已经换装完毕,缓缓步入厅堂。
尽管在内室时,她已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心中的疑惑却如同迷雾一般,让她感到迷茫与不安。
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于是悄悄靠近盛珺薇,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元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那双含笑的眼睛回应着盛珺薇,那眼神中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而盛珺薇,则以一种冷若寒冰的眼神回视着他,开始缓缓讲述:“张元顺,流黎郡福县人士,出身于福县张家村的一个普通农家,母亲则是南地避乱而来。”
“你在一个虽不显赫却充满勤劳与向上的氛围中长大,家族几代人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兄弟姐妹也都勤奋不怠,因此家境还算殷实。当周围的邻居还住在简陋的草舍土屋时,你家已经是青砖瓦房,还有余钱供你去私塾学习。”
“作为家中唯一的读书人,你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期望,亲人们无一不告诉你,他们会倾尽所有,为你铺平求学的道路,你只需一心向学,将来必成大器。”
“你的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生活富足,仆从成群。然而,嫁给平凡的农夫之后,她日夜梦想着重回往昔的荣耀。遗憾的是,你的祖父、祖母以及父亲都是普通人,兄弟们也不适合读书,只有你,从小就被私塾先生称赞为神童。”
“因此,母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从童年起,你就在母亲严格甚至苛刻的要求下成长,字迹稍有不工整就会受到惩罚,年关的学业考核若不尽如人意,她会在泪水中倾诉失望,并给予你严厉的教训。”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你的心灵逐渐扭曲,对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产生了怨恨,特别是对你那有着极高期待的母亲。”
“在扭曲心理的驱使下,你萌生了报复母亲,让她后悔的念头。”
“你反复思考,认为让母亲最痛苦的方式就是你在科举中落败。但是,这样做,母亲的失望与愤怒会直接倾泻在你身上,甚至可能影响家庭的和谐,别人也会因为你未能满足母亲的期望而遭受连累。”
“于是,你的想法走向了一个更为极端的方向。”
盛珺薇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张元顺,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张元顺的笑容在她的叙述下渐渐收敛,但他的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盛珺薇这种洞察一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