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盛珺薇平日里不喜张扬,这项公开的善举便自然落在了司琪肩上。
而她,只须一挥手,便能金银滚滚。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五万两银光闪闪的银锭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被小心翼翼地搬运而来。
司琪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银两,一时之间,竟有些哑然失笑。
她心底清楚,盛珺薇是真心想做好事,可这出手之阔绰,实在让人咋舌。
要知道,在她们曾经的那个地方,这笔钱足以抵得上数千万的巨额财富!
司琪望着盛珺薇,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琪嘴角上扬,心中了然:“好吧,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
最终,她也按照自己的实力,毅然决然地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加入了这场慈善盛举。
待一切安排妥当,盛珺薇才返回了裴家府邸。
刚一走下马车,便感觉前方似有千钧重压,裴煜的身影赫然立在那里。
盛珺薇立刻提高了警惕:“我早已言明,捐赠之事,一出无悔。”
在那场裙子拍卖会上,她已明确告诫裴煜,做事要量力而行,绝无反悔之路。
她不允许任何人企图从她的善行中渔利,来填补个人的私欲之洞。
裴煜闻言,苦笑了一声:“放心,我并非前来求助解决麻烦。之前日你也曾提醒过我,是我太过自负,没有听进去。”
回想购买裙子那次,不仅拒绝了他的请求,还屡次警告,未来若是有悔,她不会接受任何抱怨。
而他,那时满心以为韩悦儿有足够的能力,足以扭转书店的困境,故而疏忽了管理,忽视了财务,错失了纠正错误的机会。
如今,所有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当话题不再涉及金钱,盛珺薇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她轻轻叹了口气:“抱歉,我之前不该质疑你的判断。今后,我将无条件相信你。”
明明亲眼见证过她的惊人实力,可回想起当初,他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蒙蔽了心智,执拗地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盛珺薇抿了抿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倒也不必如此刻意逃避。”
见状,裴煜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于是脚底如同抹了油一般,迅速且不失优雅地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盛珺薇望着裴煜仓皇逃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嘴角微勾,却并未发出声。
这家伙,究竟是在哪一刻思维脱轨,才会做出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
盛珺薇心中疑惑更甚,不由转头望向一旁温柔恬静的柔儿,轻声问道:“莫非他是最近受到了什么过度的刺激,行为才变得如此古怪?”
言毕,她的眼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对裴煜那亏钱不补,反而来此言不由衷的行为感到不解。
柔儿圆润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温暖人心的笑容,她轻轻说道:“少爷一定是突然间明白了小姐的良苦用心吧。”
晚饭时间,裴丞相因公务繁忙未能归来,而裴煜亦是不见踪影,这种情景对盛珺薇而言已司空见惯,但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张氏眉宇间难以掩饰的愁绪。
“娘,您是胃口不好吗?”盛珺薇注意到张氏面前那碗饭菜几乎未动,与前些日子的食欲大好形成鲜明对比,不由得关切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声询问。
张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满含忧虑地开口:“薇儿,你之前提及新华书屋可能面临的亏本状况,现在真的成真了。”
新华书屋虽然有固定的运作资金,但那每月仅仅一百两银子的预算,在书籍购置、茶水点心等开销面前显得捉襟见肘。
书店只能依靠这点资金勉强度日,其余的都是暂且赊欠。
想到这里,盛珺薇心头沉甸甸的,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回应。
尽管她并不打算主动提出替他解决困境,但若张氏打算动用府内资金帮助裴煜填补亏损,她也不会反对。
毕竟,维护家族的利益也是她的责任所在。
然而,张氏却语出惊人:“若他来向你求助银两,你莫要轻易答应,让他自己承受一些后果,也好让他长长记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他若真来缠你,我会亲自挡下,决不让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
盛珺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释然地点了点头:“好吧。”
出人意料的是,裴煜既没有去找张氏求助,也没有向盛珺薇开口。
仅仅数日后,他竟奇迹般地偿还了所有债务,新华书屋也随之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对热闹向来无感的盛珺薇,却也无意间从仆人口中得知,裴煜凭借为风华楼的头牌曦儿姑娘编写了三首曲谱,竟然短时间内赚得了数千两白银的丰厚报酬。
风华楼,这座在京城仅次于春宴楼的第二大酒楼,多年以来一直在春宴楼的阴影下苦苦挣扎,试图翻身。
而风华楼的头牌曦儿,虽然姿色与才情俱佳,但在以往却总是被春宴楼那位名声在外的昭怡姑娘所压过。
直到裴煜的曲子横空出世,曦儿的风采似乎在一夜之间盖过了昭怡,成就了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