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恍然想起迦夜后背的那些伤痕,不禁问道:“是谁将你绑起的?”
迦夜本不想说,毕竟在他心中那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可是对上茯欢眸中的那抹担忧时,他下意识道:“是南疆雪域的那群异族。”
茯欢眨眨眼,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迦夜继续说道:“三年前,南疆雪域的异族来犯,小爷奉旨前往离得最近的谷州镇守,然后在一场战役中一时不慎就被掳了去,当时他们绑小爷的方法用的就是千机结。”
茯欢张了张唇:“那你后背的那些伤......”
迦夜倒也不避讳,直言:“是在那留下的。”
那些伤深可见骨,茯欢不敢想象迦夜三年前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或许是因为自相识以来,迦夜很少表现出低沉的一面,她见过他最脆弱的一面,就是那次在北堂府。
可现在茯欢才知道,迦夜受的苦远不止这些。
他虽轻飘飘一笔带过,但往深处一想就知道,作为俘虏被绑进敌营,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茯欢原本打算说些什么关怀一下他,没曾想迦夜又道:
“这些伤可是小爷的骄傲。”
茯欢顿时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个骄傲法?”
迦夜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虽然圣子那厮害小爷受了些伤,不过后来小爷带领大军压近,直接逼得他们族群承诺三十年内不敢来犯。”
“圣子那厮也被小爷我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迦夜的话中又提到了一个新鲜人物。
茯欢侧目,怀秋意会:“南疆异族擅蛊,圣子即是统帅。”
迦夜听到茯欢似乎对南疆圣子感兴趣,立即说道:“那圣子生得丑,不堪入目。”
茯欢一脸奇怪地望着他:“你同我说这个干什么?”
迦夜清咳了咳:“没什么。”
茯欢来了兴趣,问道:“那你是怎么从南疆雪域逃出来的?”
这件事迦夜可得好好和她唠唠,于是坐到她的身侧:“小爷被掳走的第二个月,正好碰上了南疆的落月节,圣子那厮光顾着庆祝,小爷便见机逃了出来。”
“不曾想回去的路上旧伤复发,栽倒在了路边林中,幸得被一人所救。”
说到这里,迦夜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个人你也是认得的。”
茯欢不明所以:“是谁?”
“叶老夫人。”
茯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如今南塘叶家的叶老太太。
怪不得在洵城时,迦夜和叶老太太很是熟络。
“当年叶家家主还在一个边陲小县做官,小爷我被老夫人救助后一直待在叶府养伤,后来为了传信回军中,还劳烦叶家主亲自跑了一趟。”
那之后的故事茯欢也猜到了:“然后你就集结兵力,一举击退了异族?”
迦夜点点头,随后扬起了下巴:“如何?小爷是不是很厉害?”
茯欢笑了笑,也顺着他的话道:“是~小夜夜最厉害了。”
看来这场战役对瑾国来说意义非凡,想必迦夜就是因为这次胜利被帝皇授予了少将军一职,而叶家升官迁往南塘应该也是因为在这场战役中立了功劳。
迦夜得到茯欢的赞赏,俊脸不由得一红:“咳,小爷身为你的夫婿自然不会给你丢脸。”
闻此,茯欢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有你是我的福气?”
迦夜的脸更红了:“算命的说小爷旺妻,所以你最好把小爷拴牢了。”
“最好是五花大绑那种。”
茯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别致的要求:“我不拴你会跑吗?”
迦夜眨眨眼:“不会。”
茯欢没好气道:“那不就成了。”
突然,一股淡淡的酸臭味传来,茯欢仔细嗅了嗅,目光最终定格在迦夜身上:“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迦夜的鼻间满是刚刚那股幽香,自然没有闻到。
反观怀秋却是点了点头,视线也看向了迦夜。
迦夜被两道目光注视着,只觉头皮发麻:“你们这样望着小爷作甚?”
茯欢揶揄着笑意:“小夜夜,那味道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迦夜整张脸都红透了,他受不了茯欢和怀秋炙热的眼神,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小爷我没有脚臭!”
茯欢:“......”
怀秋:“......”
担心他们不信,迦夜严肃道:“衍之可以作证,小爷我每日都要沐浴。”
茯欢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提醒道:“小夜夜,是你的那两个大馒头馊了,咱们都知道了少将军没有脚臭。”
迦夜听后,一把掀开衣襟,一大股酸臭味瞬间弥漫开来,连他自己都被熏到了。
“呕——”
原本刚刚从烧毁的房屋里逃出来,温度就极高,几番周折下来,那两个大馒头一直被闷在衣服里,自然就馊了。
迦夜一分一秒都忍不了自己身上的这股味道,瞥向了一旁的怀秋:“小爷记得你也塞了的。”
怀秋面无波澜,转头对着茯欢轻声道:“今早起身时就已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