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躲呀.....”
茯欢来到怀秋的身前,面上流露出一丝懊悔之色,早知道就不和这个冷面瘫较劲了。
怀秋低着头看着她,眸中的冰冷尽数化开。
茯欢见他不说话,以为伤到他了,语气越发焦急:“怀秋,你有没有事?”
这还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让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昨日她宿在迦夜那,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同为她的夫侍,她对待迦夜,却与他天差地别。
甚至连那一株雪莲她也要替迦夜偿还。
可明明......明明先前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侧,那时的她还会对他笑,还会在对上他的视线时,羞红了脸。
怀秋的心中两厢情绪交杂,理智告诉他必须远离她,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与迦夜作比较。
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冷眼相对的不是吗?
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一心求来的,又为何会感到无比苦涩呢?
难道,他甚至比不上一个哑巴吗?
思绪越飘越远,他的心情也就越来越烦躁,仿佛困顿的猛兽,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久久不曾听到他的回应,茯欢急得伸出手正要往他身上一探。
这时,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茯欢抬起头来,看见他官绿色的瞳孔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犹如平静的湖面下暗藏汹涌,心脏狠狠一抽。
“怀秋,你......”
未说完的话语,悉数止在了唇齿间。
茯欢愣愣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怀秋紧闭着双眼,青涩无比地吻着她的唇畔。
他的手掌温热,坚硬的指节硌着她的手腕,让她的眼睫忽地一颤。
独属于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只是浅浅的厮磨,却让他彷徨的心境找到了归处。
唇上乍然一痛,怀秋恍若梦中乍醒,猛地推开了她。
“啪”的一声,怀秋侧过头,白皙的面上是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怀瑾阁内顿时一片寂静。
茯欢的手还扬在空中,她的眸色一沉,冷言:“还请瑾公子自重!”
她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怒火,身形略微颤抖。
怀秋的眼眸无比深邃,目光炙热而浓烈,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
他淡粉色的薄唇上有一道浅浅的口子,鲜红的血迹晕染开来,唇下的那颗小痣也变得有几分魅惑之感。
这与往常清冷的他不太一样。
怀秋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她,薄唇翕合:“抱歉。”
茯欢嘲讽地笑了一声:“道歉难道就足够了吗?瑾公子这人真是好生奇怪,平常对我冷嘲热讽,今日怎的又吻了我?”
她步步逼近,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莫非瑾公子心悦本殿已久?”
怀秋眼底微光闪烁,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清安和风书石化在原地,他们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个脸红心跳的场景里。
怀秋凝视着她,眸中情绪翻涌,好似快要满溢出来,他终是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眸底便是一如既往的风雪清寂。
“你要如何?”
茯欢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嘴角绽放出傲慢的笑意:“很简单,治好他的手,我们就两清了。”
怀秋蹙起眉来,有些不悦,不知是因要替风书治手,还是茯欢最后那句话。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冷声道:“我不答应。”
茯欢瞪着他:“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怀秋手指攥成拳头,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我绝不为你的男宠治病。”
茯欢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开口:“我的男宠?”
不知为何,茯欢仿佛看到了怀秋眼底的那丝埋怨,瞬间明了他话中的意思。
“风书不是我的男宠,你想到哪里去了?”
怀秋身形一愣,眉目舒展开来,下意识地问道:“当真?”
茯欢不知道他为何会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但还是应道:“自然,他是我的贴身暗卫。”
怀秋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终于在此时悉数消散,一片明朗,精致如玉的面容上冰雪退散。
“我答应你。”
闻此,茯欢便把风书叫了过来,任由怀秋替他查看右手。
原本以为她今日还得好生磨一下怀秋,才能让他答应,没想到最后居然靠一个吻达到了目的。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惆怅。
不出多时,怀秋的视线从风书受伤的右手上移了开来。
“如何?可以治吗?”茯欢开口问道。
如若怀秋都没有办法,那风书这只手算是彻底废了。
怀秋看也不看她一眼,缓缓道:“三日后你再来找他。”
听他这么一说,茯欢就知道风书的手有救了,面上不由得荡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怀秋一双绿眸里隐藏着一抹晦色,看到她展露笑颜时,嘴角略微上勾了几分。
触及到他的视线,茯欢清咳了几声,别扭地偏过头去:“既如此,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