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茯欢便回到了京城。
她这一离家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比预想中要顺利得许多。
她先回了流衔王府,原本想着给茯千夜一个惊喜,就特地戴上了一个幂蓠,没曾想刚到门口就迎面遇上了正准备出府的茯千夜,而他的身后跟着元逸。
茯千夜见到茯欢时,面上闪过一丝怔鄂:“阁下是?”
“这才一个月不见,爹爹莫非不认识欢儿了?”茯欢缓缓摘下头上的幂蓠,那一瞬间,万物皆为之失色。
卷翘如蝶翼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而澄澈的眸子,朱唇带着浅浅的笑意,柳眉弯弯,而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下的泪痣又平添了一丝媚意。
茯千夜看清来人,急忙上前紧紧搂住茯欢:“欢儿!”
茯欢双手攀上他的脊背,轻轻唤道:“爹爹,我回来了。”
茯千夜的眼睛一时有些湿润,他捧起茯欢的面颊,眉宇间有一丝责怪之意:“欢儿要回来怎的不派人告诉爹爹,爹爹好让人去接你。”
“傲枝还在闭关炼药,我嫌无聊便想着快些回来看看爹爹。”茯欢一字一句地说道。
茯千夜捋了捋茯欢额前略为凌乱的发丝:“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一个人孤身在外,爹爹会担心的。”
茯欢点点头,乖巧地应了声:“好。”
茯千夜的视线这才从茯欢转移到身后的风书身上:“这位是?”
茯欢将风书拉上前来:“他是欢儿的贴身暗卫。”
“风书见过王爷。”风书恭敬地对茯千夜行了个礼,回京的途中茯欢也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了他,也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茯千夜思索片刻,朝身后唤了一句:“元逸。”
“属下在。”
元逸立马走上前来,静听茯千夜的吩咐。
“你不如与元逸比试一番,也好让本王能够放心把欢儿的安危交给你。”茯千夜淡淡地说着,周身萦绕着一股压迫感。
茯欢倒也没阻止茯千夜,她也想看看这些时日以来风书修习的成果如何。
元逸掏出腰间的佩剑,朗声道:“得罪了。”
话了,他拾起长剑袭向风书,风书身子一侧就躲开了他的攻击,亦然掏出佩剑与他较量。
元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竟是左手持剑!”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风书招招凌厉,剑风作响,虽然使剑的动作还有一些生疏,但不难看出他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另一厢,茯千夜同茯欢站在一处。
“欢儿,这暗卫的身手不错,可他为何是用左手持剑?”
茯欢叹息了一声:“他的右手手筋被人挑断了。”
茯千夜看向风书的眼神蓦的一变。
“倒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欢儿,你的安危交付于他手中,爹爹还是不放心,不如爹爹再让林海给你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茯欢摇了摇头,自从她回来以后,王府上下又添了许多暗卫,不难猜出是为了保护她的。
“爹爹,欢儿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交于他人,欢儿能够保护好自己。”
茯欢招收风书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他保护自己,而是想培养一个心腹,她的性命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为安全的。
茯千夜一听,倒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欢儿这次回来,之前派去保护她的那些暗卫竟然没有察觉,想来,欢儿在药王谷收获颇丰,修为渐长。
不出多时,比试已经结束了,以元逸获胜告终。
元逸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承让了。”
风书输的心服口服,对元逸也多了些许敬佩。
茯欢适时地走上前来,拍了拍风书的肩膀,笑道:“风书,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风书心头一阵暖流滑过,低声道:“多谢主上。”
承蒙主上不弃,他定要努力修习剑术,不能辜负主上的期望。
茯欢这才回头看向元逸,微微一笑:“元逸大人,别来无恙。”
元逸正欲行礼,茯欢却阻止了他。
“还未谢过先前元逸大人护送本殿归来。”
元逸挠了挠头:“王姬说笑了,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茯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茯千夜:“爹爹,你刚刚可是要出门?”
茯千夜这才反应过来,他今日有急事要进宫一趟,见到欢儿太过欣喜倒是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原本想多陪陪欢儿,但爹爹现在有要事在身,晚上陪同欢儿一起用膳可好?”茯千夜捏了捏茯欢的脸蛋。
“好哒。”
“欢儿先休息一会,若有什么需要就同林海说,要是饿了......”
茯千夜话还未说完,茯欢就笑出了声来:“我知道啦,爹爹快去吧。”
茯千夜目色温柔,这才放心离开。
他一向是个家里蹲,一般都是待在王府书房里,如今能够让他如此慌乱,想必是朝堂出了什么大事。
目送着茯千夜和元逸离开,茯欢方才带着风书回了风月阁。
而她回来的消息也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