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花海,茯欢打算去枉情树。
没曾想她正准备一个闪身,白富美就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它晶亮的眸子里带了一丝委屈,就像是在说:“主人,你忍心将我丢下吗?~”
茯欢:“……”
无奈之下,她只得带着白富美一同前往枉情树。
还未到亥时,所以青玉不在,不远处则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看就是阿鳐。
“漂亮姐姐~”阿鳐拿着一个陀螺,欣喜地向茯欢跑了过来。
然而白富美却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光不善的看着阿鳐。
阿鳐脚步一顿,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白富美。
半晌,阿鳐像是看出了什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居然是你这家伙!”
阿鳐用小手指指着白富美,语气惊叹。
白富美饶有兴致地绕着阿鳐转了一圈,然后颇为不屑的昂起头来。
看到它眼中的挑衅意味,阿鳐气得把手中的陀螺都摔了,作势就要过来打它。
白富美眼珠子滴溜一转,走到茯欢身边,蹭了蹭她,一副颇为乖巧的模样。
阿鳐见状,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这个坏蛋离漂亮姐姐远一些!”
白富美斜睨了阿鳐一眼,得意地轻哼了哼,就像在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阿鳐本就讨厌它,受到这样的刺激,一双大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白富美对此十分嫌弃,却猛地感觉自己的头被敲了一下,立即惊讶地看着茯欢。
茯欢戳了戳它的眉心,威胁道:“不许欺负小阿鳐。”
闻此,白富美呲着个大牙,它不理解为何自己的主人要护着那个只会哭的小家伙。
茯欢上前抱起阿鳐,安慰道:“阿鳐乖,不哭了……”
阿鳐偷瞄了一眼白富美,给了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哪还有刚刚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白富美瞬间明白这是阿鳐使的苦肉计,于是张开嘴咬上他的衣袖,打算把阿鳐扯离主人的怀抱。
“漂亮姐姐你看它……”阿鳐继续哭诉着。
这白富美的力气很大,茯欢险些站不稳。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白富美听话,把嘴巴张开。”
白富美鼻间喷出热气,就是不松口,势必要把阿鳐扯下来方肯罢休。
阿鳐哭得越发大声,白富美扯得越加用力,茯欢心里越是无奈。
一边是她心疼的阿鳐,一边是她喜欢的白富美。
真是左右为难。
关键是她还不知道阿鳐和白富美之间有何渊源。
而在三方僵持的状态下,一道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夫诸,几千年过去了,你这心性还是未收敛分毫。”
随着话音落下,枉情树下逐渐浮现出一个黑洞,身着素衣的青玉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今日的穿着甚是素雅,而那双金眸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白富美见到他,瞳孔乍然一缩,下意识地松开了口,前蹄往后一缩,似是十分畏惧青玉。
青玉走到茯欢的身边,阿鳐泪眼朦胧地唤道:“玉哥哥。”
青玉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笑道:“阿鳐,不可胡闹了。”
阿鳐嘟起了鲜红的嘴唇,不满地说道:“是那坏家伙先欺负我!”
青玉揉了揉他的头:“那孤怎么看到阿鳐是靠掐自己一把才哭出来的呢?”
茯欢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怀中的阿鳐。
阿鳐见自己的小动作被青玉识破,小脸一红,嘴上却道:“我才没有呢,玉哥哥胡说。”
说完,他就从茯欢的怀中跳下来,背着手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因为青玉在此,白富美不敢造次,只得颓废地趴在地上。
阿鳐不动声色地挨近它,白富美瞅了他一眼,选择继续摆烂。
没办法,谁叫它打不过青玉。
茯欢这才看向青玉:“你说这白鹿是夫诸?”
她是听过夫诸这种异兽的,传闻身形似鹿,周身雪白且有四角,而它现身的地方往往会有大水而至,所以被人视为凶兆之兽。
虽然初见白富美时,在一众兽类中它确实格外出挑,但瑾国并没有发生水患,所以茯欢也没往这个方面想。
青玉自然地牵起茯欢的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白富美,声线温柔:“它的确是这世间最后一只夫诸。”
茯欢越发不解。
青玉唇畔扬起一个动人的弧度:“欢儿可是好奇,为何这夫诸现身的地方却没有大水之灾?”
不知为何,茯欢心里突然有了答案,不禁问出了声:“莫非与你有关?”
青玉颔首:“夫诸一族本性温驯,它们头上的四个角吸收日月精华,久而久之便成为了神兽,它们长年居于山中,与世隔绝,而眼前的这一只,恰恰是个异类。”
“千年前它为祸一方,所到之处洪水而至,生灵涂炭,孤便封印了它的神力。”
茯欢听此,对着那颓废的白富美笑道:“看不出来,你年轻时候还挺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