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位小公子,奴见你是第一次来吧。”刚踏入花月楼,老鸨立马迎了上来。
茯欢担心老鸨脸上的脂粉掉在自己身上,急忙移开一点距离:“听说你们花月楼小倌不错,给本公子叫几个来。”
茯欢刻意装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花月楼的小倌在瑾国可是十分出名的,听说连小厮的样貌也非常清秀。
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茯欢的衣着,没想到这般富贵的小公子居然有龙阳之好。
傲枝上前递给了老鸨一个钱袋。
老鸨掂掂钱袋的重量,喜笑颜开:“公子里面请,奴这就去安排,定让公子尽兴。”
茯欢趁这个空档环视了一圈四周,花月楼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楼,布置华丽,一共有四层,楼的中央放着一个偌大的圆台,上面纱幔环绕,乐声从纱幔后响起,颇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公子请上楼。”小厮招呼道。
茯欢跟随着他进入了三楼的雅间。
不一会儿,三名男子走入雅间,只见他们一个清俊如竹,一个妖娆魅惑,一个冷峻傲然,这等样貌放在花月楼中恐怕是头牌。
茯欢抿了一口茶,随即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虽然她半张脸隐藏在面具背后,但露出的部分已是极为精致,想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她刚刚一笑,一下子勾去了这三人的魂。
“花儿一见到公子啊,这心砰砰的跳。”那个叫花儿的妖媚男子在茯欢身边坐下,把玩着她的发丝。
茯欢斜睨了他一眼,却捕捉到他眼中的那抹凄然。
“青翠为公子弹一曲吧。”那位清俊如竹抱着琴坐下,灵动的乐声自指尖响起。
茯欢有点讨厌陌生人的触碰,但做戏得做全,于是她忍住心中的不耐,朝着对面那个冷峻的男子勾了勾手:“你叫什么?”
“乐影。”乐影的脸噌的一红,原来他只是外表看着冷酷,倒是有几分可爱。
一旁的傲枝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咬住下唇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茯欢。
这时,下方开始热闹起来,众人停下动作,围着中间的圆台,层层纱幔背后,一个抱着琴的男子缓缓走出。
男子席地而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茯欢也从雅间走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向下方。
那男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头对上了茯欢的眸子。
却只是瞟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
茯欢身后的三人神色莫辨,各自思量着。
花儿的双臂攀上茯欢的脖颈,原以为他身上会是浓重的香气,没曾想却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清新怡人。
“小公子似乎挺感兴趣,这是花月楼今晚的演出。”
茯欢指着下方的男子,侧头问道:“他是谁?”
“花魁澜修。”花儿撇了撇嘴,看向澜修的眸光有一丝明显的不满。
茯欢仔细观察着他们三人的表情,然后摇起扇子。
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她可不会忘记在这栋楼里,还有她的一位夫君呢。
澜修的指尖在琴弦上拨动,如流水般的琴音传来。
茯欢暗道没想到这个花魁的琴技竟如此高超。
不过比起那日雨中听得的那一曲,倒是差了几分。
轻柔的琴声突然变得慷慨激昂起来,气势汹汹,宛若奔腾的江河流动,又如千军万马踏过,尘土飞扬,使人身临其境。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人沉浸在琴声中久久未曾回过神来,直到老鸨上台唤道:“今夜价高者,将能和澜修共度春宵,起价八百两。”
下方的人潮顿然涌动起来,纷纷叫喊道:
“我出九百两!”
“一千两。”
“一千三百两!”
“三千两。”一个冷冷的声音自楼上响起,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茯欢见到来人,秀眉一挑,终于出现了。
由于距离隔得太远,众人只能看见那人身着一袭墨绿色的衣袍,身后跟着一位小侍。
怀秋恰巧站在茯欢的对面,面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下方的澜修见到怀秋,眉头不由得一皱。
一时间,竟无人再叫价。
原以为今夜澜修的归属已定,不料一位紫衣男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五千两。”
这紫衣男子面上戴着和茯欢一样的面具,浑身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想必身份不凡。
茯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故人,这紫衣男子分明就是那日在凤鸣阁遇到的那一位。
她视线一转,看着站在圆台上方的澜修,不禁沉思一个花魁为何争得怀秋和紫衣男子竞相叫价。
怀秋神色越发冷峻,丝丝寒意自周身蔓延开来:“六千两。”
紫衣男子温润一笑:“七千两。”
看戏的众人呼吸一滞,虽然这澜修是花月楼的花魁,但七千两未免是天价了。
茯欢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紫衣男子当初花了几万两买她的机关镯子。
而怀秋显然没想到着紫衣男子竟会同自己一样对澜修势在必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澜修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