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善人发话,徐德淮自然听从,当下就笑嘻嘻的替二人各自削去一根指头。
血呼啦啦就了一地,俩官差却再不敢哭嚎,捂着伤口畏惧的看向陈旭。
“看着我作甚?”
陈旭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温声道:
“莫不是忘了要说什么?德淮,你再去给二位官爷醒醒神。”
此言一出,吓得两官差连连摇头。
“别别别,我们记着呢,可不劳烦这位兄弟动手。”
一人痛得直冒冷汗,面上还不忘扯出个讨好的笑容道:
“是这样,我们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官差,不过因着县里巡逻的差役接连死去,县衙人手不够,所以县令大人直接将我等招了进去。”
徐德淮上下打量,撇嘴吐槽:
“你们这县令大人着实不挑啊,什么人都收呢。”
“呵呵,您说笑了。”
一官差白着脸解释:
“如今衙门内连底下人的俸禄都发不起,还不时死人,除了我们,也没其他人会去了。”
他们往日就是地痞流氓,披了身差服,敲/诈/勒/索倒是越发得心应手。
可惜,如今县里人人自危,再怎么压榨,也拿不出更多油水,倒不如出来各乡镇搜刮一番。
二人被绑得严实,没法给自己包扎伤口,这会儿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看着面前两个煞神,苦苦哀求道:
“二位爷,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还请二位行行好,放我等一条生路吧。”
陈旭朝徐德使了个眼色,对方将两人手上的绳子挑断,其余地方依旧绑着。
两官差赶紧撕下衣服止血。
陈旭问:“不是说启阳县内隍像破碎,引得诡物横行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还有,桃花镇离县城少说也有一日的行程,你们如何敢在外行走?”
见识过对方的狠辣,两官差可不敢在打马虎眼,老老实实道:
“我……我们是隔壁辛吾县的,县里之前来了几个和尚,有几分驱邪避难的法门。”
“我们身上穿的差服和手里的大刀都被暗中动了手脚,对付几个小鬼倒是不怎么怕。”
富贵险中求,那县令承诺过,只要能要来粮食,就会分他们一成。
辛吾县周边都被大家瓜分过了,他们也是听说启阳这边出了事,料想上头的大人物也顾不上乡下的几个泥腿子,这才壮着胆子来哄骗一番。
谁想到,这会儿还没开始就撞上了铁板。
陈旭了然点头,起身就往镇里走。
两官差隐隐不安,正要呼喊,一旁的徐德淮狞笑着,抬手就将他们的脑袋砍下。
……
如今镇上人少地多,哪怕大家拼了命想多揽些田地耕种,也是有心无力。
陈旭索性发话,招周围村子的村民来开荒,愿意来镇上定居的,他按人头分地,还给借粮种,只要秋收后还回来就成。
另外,若是不想离开自己的村子。
就好比最近的白云村,人家有自己的“土地公”保佑,舍不得离开村子,陈旭就雇佣他们干活,给这些人每日发放口粮。
以工代赈,不仅捞到功德,也顺带将周边村落串联起来。
村民们一听,恨不得当场跪下给陈旭磕几个响头。
更有甚者,还悄悄在家为他立了个长生牌,感谢他让一家老小能活下去。
如今春寒料峭,许多人家中早就断了粮食,能一日给三两糙米,干活的人还包一顿午饭,哪怕是碗稀粥,大家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一时间,桃花镇镇里镇外处处都是人来人往,大家个个面带笑容,瞧着倒比以前更热闹几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如今大雍朝各地诡异事件频出,更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而在上京城内,却依旧歌舞升平。
街道上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往来车马穿行于人流当中,热闹得场景比比皆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长宁街,燕王府书房内
“砰——”
一只品质上佳的玉盏被人从屋内扔了出来,直撞在白玉石铺设成的地面上,破碎成无数残片。
“丹阳县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本王要他们何用?”
书房内,一名身穿蟒袍的男子满面怒容的来回踱步。
而房中央处,正跪着几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侍卫。
“王爷息怒,是我等办事不力,还请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十日之内,吾等必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几人便开始不住磕头,哪怕额头血迹斑斑,也不敢停下。
书房左右这会儿还站着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见状眉头微皱。
其中一人上前劝道:
“王爷,当务之急您得先离京就藩,外边已经乱成一团,咱们若不及早准备,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
燕王气得拍桌:“这事本王如何不知,可恨朝廷那几个老不死的,三番两头在父皇面前阻挠本王出京。”
今早上朝,那几个御使又参了他一本,说什么结党营私,暗中招兵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