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二爷听到这话,口中的酒水被呛得喷了一地,没好气的抓起一撮花生米掷到对方身上。
“爷是那种不讲究的人吗?”
他翻了个白眼,气不过又踹了一脚,道:“老子真想找人伺候,街上随便找家楼子进去,哪样的美人儿没有,还用得着抢人?你小子是侮辱老子呢?!!”
边上的汉子被踹了一脚,倒也不在意,用手拍了拍裤腿,嬉皮笑脸的讨饶道:
“得,是兄弟会意错了,咱自罚三杯,简兄弟可别往心里去啊。”
周围几人同样陪着好话,给这位简二爷重新倒了杯酒,解围道:
“嗨,栓子这人就是这样,说话从不过脑子的,估摸着方才也是看你盯着那一家人入了神,误会了。”
“对对,大家都是兄弟,可别因着小事伤了和气。”
“来来来,咱们难得聚在一处,喝酒,都喝酒啊。”
简二爷被他们一通顺毛也没了脾气,也晓得是自己的举动让人误会了,主动朝栓子碰了下杯,解释道:
“兄弟刚刚可不是在看那哥儿,只是觉得他边上的男人有几分眼熟,像是哪里见过一般,这才多瞧着了几眼。”
栓子见他主动搭话,倒也顺势奇怪道:
“简兄弟是不是看错了?这三人明显是从外地来的,你咋可能见过?”
简二爷拍了下脑袋,实在没想起来,倒也没坚持:
“你说的在理,估摸着真是我记错了。”
几人说过便忘,倒是桌上的酒壶又喝空了,喊店小二拿上几壶酒来。
另一边,食肆后院。
陈旭最后一个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他拿棉帕搓着胡乱裹成一团,将头发包在脑袋上。
江攸白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到他出来,赶紧接过帕子仔细替对方擦干头发。
西斜的余晖照在院子中,倒是增加了几分暖意。
陈旭仰头靠着树干,手里拽着根草杆子无意识的拧着,想到方才的事,心底总有几分怅然。
江攸白不知他想法,只觉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处,就觉得非常满足。
半炷香后
那店小二提着个食盒过来,见到陈旭二人收拾妥当,赶紧笑着将东西递过来。
“客官,您方才点的菜,已经给您装食盒里了,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同小的说。”
“多谢小兄弟了,在下倒是正好有事想问。”
陈旭接过东西,那张依旧又黄又肿的脸庞上,硬是挤出一抹笑意,道:
“不知这县里,不知附近哪家粮食价格更公道些?”
那店小二思索片刻,回答道:
“城北沂水街那处有一家粮铺,那东家是城里有名的地主老财,若是您买的多,去那里最合适。
而城南的张记米粮铺,名头没那么大,但老板为人热情,价格也更公道些,不过那里的粮食大多是一些陈米。”
店小二想了想,又道:
“其他街上倒也有几家卖粮的铺子,不过名气没有上边两家大些,若是客官买的不过,随意去哪家都成。”
陈旭闻言会意,拱手道谢后,还给对方塞了几枚铜板。
店小二慌忙左右张望,见掌柜的没瞧见,一把塞进怀里,乐呵呵将他们送出后院。
陈旭牵着江攸白的手,正要跨出食肆大门,身后倒是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哎,小兄弟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