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把手中的棍子扔到地上,将对方单脚提起,用力抖了抖,把牌位从怀里抖落出来。
他动作利索的将沈时山的外裳脱掉,将牌位包裹好系在腰间。
余大打量着地上这个脑门被敲出一个大包的人,小心翼翼问道:
“陈小子,你认识这个大叔?”
“什么大叔?”陈旭听的一头雾水。
刚刚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地上这人不就是原身记忆中那个沈三少么。
对方同原身一样才十七岁,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一名老大叔了?
余大这是什么眼神?
陈旭举着蜡烛低头一看,却险些没吓得跳起来。
“嚯!”
他有些瞠目结舌道:“这,这家伙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余大一脑门雾水,“啊,他不是就这个样子吗?”
“我瞧这还好啊,也是个模样俊朗的大叔,估计年轻时,应该很受姑娘、哥儿喜欢的类型吧。”
不像他皮肤黝黑,五官普通就算了,脸上还有一道疤,就因为这个,如今都已经二十有三了,还没娶到媳妇。
他说话酸溜溜的,倒是没发现陈旭面上的古怪之色。
“咱们现在该做什么?要把他就在这儿吗?”余大询问。
“不用,这人同我有仇,正好带走好好整治一番。”
陈旭随口一说,直接拎着对方的衣领子,一路单手拖着,将人提上通道。
余大紧随其后。
二人才在通道内走了不到几个呼吸,就听到上方有脚步声传来。
余大捏紧手上的木板,警惕着低声喝道:“谁在上边?”
“哥?”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随即那道脚步声越发的近。
不到片刻,来人就到了陈旭二人跟前。
“小弟,你来干什么?”
余大面上惊讶,不由侧头朝上方的通道看去,“难道是上面出事了?”
因为通道只够一人通行,余二也不多停留,转身又领着他们往上走。
他神色焦急道:“村里那些活人都跑过来了。这会儿就在祠堂外面用木头撞门,大家正使劲抵住大门呢。我看撑不了多久,干脆先下来找你们。”
幸好,陈旭先前在门板上画了一道大符,那些人不敢用人傀来做事,双方人数倒是相当,你来我往的还能支撑一会儿。
陈旭加快脚步,同时询问:“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就一刻钟前。”
余二老实交代道,“本来只有那三个家伙守在外边,你们离开后,村口那老头就跟他儿子也来了。
不过那时候情况还好,但后来不知怎的,村里的活人就好似都发了疯一般,全都涌到大门口想闯进来。”
余二回忆了一下,又提道:“有个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干瘪小老头,还拄着个拐杖在外边骂骂咧咧,说我们是什么偷牌位的贼。”
“当时,气得冯叔一把将几块牌位给扔了出去,骂他们没事找事,要不是他们祸害人,我们根本不会被迫跑进村里。”
陈旭闻言抿唇。
一刻钟前,不就是沈时山那家伙从石壁出来那会儿么。
这人瞬间就老了二十岁,当时另一块牌位又在他身上,两者间绝对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关联。
……
“快快快,乖儿子,赶紧给我递几块牌位来,老子今天不把他们砸个满头包,就把冯字倒过来写。”
陈旭几人才从通道出来,耳边就听到冯三特有的大嗓门。
只见,他们眼前闪过一道厚实的身影,随即冯三就举着几块牌位趴在墙头朝门口那群人砸去。
“孙子们,你们赶紧给老子退远一点,要不然,老子就把你们祖宗牌位全摔烂了。”
“该死!”门外有人低声咒骂。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要是让我们逮到,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不行,那太便宜他们了,应该把他们做成活傀儡,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慢慢死去。”
“不止,等老祖宗修成阴神,应该再将他们的魂魄拘来,然后反复折磨以消我们心头之恨。。”
门外几个被砸中脑袋的年轻小伙,满脸怒容,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
其中,一个戴着满头绢花,面上长满脓包的红衣女子掐着嗓子,尖声叫嚷道:
“沈郎,我知道你在里边,你赶紧出来,你要是愿意继续同我拜堂,我就说服爹爹和族长饶你一命。”
陈旭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被他拖在地上的沈时山,眉头微挑。
这家伙逃婚都逃成惯犯了。
江攸白见到他们从通道出来,不由激动的一路小跑到陈旭身边。
他拉住陈旭的袖子,低声唤道:“夫君。”
“嗯,我在!”
陈旭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累的满头是汗,低声道:“辛苦你了。”
江攸白摇摇头,“这是我该做的。”
他好奇的看着被陈旭拖在地上的人,对方的容貌总让他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迟疑道:
“这人,难道也是沈大老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