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人影从众人面前闪过,紧接着就落入几个村民当中,那人还来不及呼救,却立马被这些人傀啃食殆尽。
“啊啊啊!”
犯人中有那胆小的,直接被吓得惊声尖叫。
“啪!”
刘头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摔在那人脸上,他面色阴沉沉的环视着吵闹不休的冯三等人,语气中满是杀意。
“谁要是再敢给老子闹事,方才那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场中一时安静如鸡。
刘头儿满意的扯扯嘴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旭,他手一抬,原本就躲在陈旭等人身后的几名犯人,忽的闪身制住陈母和江攸白二人,并个个手持树杈,把磨得尖锐的那一头抵在两人脖颈处。
陈旭被一众解差团团围住,根本来不及阻止,紧撰着的拳头直接砸在一名偷袭的解差身上,飞快夺过对方的腰刀,同样用刀横在这人脖子上。
刘头儿等人见状停手,陈旭面色难看的注视着他们,语气冷冽道:
“刘解差,你这是何意?”
刘头儿没去看被挟持住的解差,只用食指轻点石碑下的那一堆饭菜,不慌不忙道:
“形势所逼,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陈小兄弟长了一双慧眼,又精通符篆之术,自是我等所不能及的。”
“这些饭菜有无问题,若是由小兄弟试吃过,我们也能安心些不是。”
陈旭面色如霜,他侧头看着伫立在一旁的玄衣卫们,双眼死死盯着顾泽的脸。
“顾大哥,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顾泽眼中闪烁不定,须臾,却是长叹一声,满脸愧疚的朝陈旭俯身拱手道:
“是我对不住陈兄弟,今日若是只有我一人在这,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是,如今在场二百余人的身家性命,都只在陈兄弟的一念之间,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说到这,顾泽甚至一掀衣摆单膝跪在陈旭跟前,眼中含泪,声音哽咽道:
“我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陈兄弟且放心,若是……若是你因此出了意外,我顾泽定会替你照顾好母亲和夫郎。”
此话一出,场中不少犯人都感动的看向顾泽。
“顾大人虽然平时盛气凌人了一些,可本质上还是个好人啊。”
“唉,是我们平时错怪这些玄衣卫了,你看看他们为了大家的安危,都愿意给一个犯人下跪,这是何等的胸襟呐。”
“要我说姓陈这小子就是自私,不就是吃些饭菜嘛,又不是真的要让他去死,做什么拖拖拉拉浪费大家时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把陈旭架在火上烤。
冯三、王大爷等人想出声帮忙,却是被周围的犯人们挤到一边,并且被他们手中举着的木棍石子威胁性命。
“你们这些贱人,说的倒是轻巧,怎么不自己去试吃饭菜?”
江攸白顾不得脖子上的利器,挣扎着冲顾泽等玄衣卫叫嚷道:
“你们就是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这么伟大,你们怎么不去把那些村民杀光了?”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强压在别人身上,不就是跪地上哭一哭么,在场的大小媳妇和哥儿们,她们有谁不会这一招的?”
一众玄衣卫被说的面上青红交错。
他们自打入了卫所,竟然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被人说成是娘们和哥儿。
其中一人起身羞恼道:“住嘴,你一个哥儿懂什么?”
说罢,他就要动手打人,却被陈旭抬脚踹出一丈远。
“怎么着,说中你们的心思,就想恼羞成怒打人?这就是你们玄衣卫求人的态度吗?”
陈旭冷眼看着顾泽,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印章甩手扔到对方跟前。
“我陈旭命薄,攀不得顾大人的高枝,您还是去举荐那些愿意替你们卖命的‘能人义士’吧。”
顾泽不发一言,只默默收起地上的印章。
自打他站在刘头儿他们那边,就已经料到会有这种后果,可他若是不这么做,死的就可能是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们。
陈旭那一双眼睛和画符的手段虽然了得,但自己若是失去性命,再多好处也只是替他人做嫁衣。
“既然陈兄弟不理解我等的一番苦心,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罢,顾泽索性起身朝刘头儿等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领着兄弟们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刘头儿眉头一挑,乐得看两人反目,当即挥手示意押着江攸白和陈母的犯人们动手,给两人来点苦头尝尝。
“你们敢?”
陈旭眼角发现刘头儿等人的小动作,当下率先发难,手中腰刀轻挑,直接在那名被控制住的解差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啊啊啊!”
那解差察觉脖子处有液体流入领口,随后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瞬间头皮发麻,不自觉便尖叫出声。
“头儿,救救我啊。”
“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闭嘴!”
刘头儿面色微沉,低声喝骂对方,转头盯着陈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