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云所汇聚的思念有多大？

云轿悠闲地在竹林之上休息。毫不费力地坐在云轿顶端的两个身影看起来关系友好和谐。

“您说的是真的吗？！”小呱差点就要激动的一头撞上珑玲的额头了，“让祭品大人……回去？“

珑玲面对他的超大反应不为所动，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刚才做的那朵云团。

“嗯，希望你能保密，那是唯一能救她命的方式。”

“可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珑玲声音变低，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小呱，“我当然懂你的心情……”

“……“平常聒噪的小呱也难得地陷入了沉默。

“另外，你就算告诉枢礼也没用，他知道这件事。“珑玲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呃！这，“小呱脸变得通红，“我可没想过要告诉枢礼大人！”

毕竟……这关乎雨亦的生命。

她生命的分量，已经跟小呱与她初次相遇的时候，不同太多了。

“因为我只看过雀青做过一次，具体不太清楚后果会是怎样，但我至少能支撑你一段时间，你只要假装是雀青的使徒，告诉捉妖少年雨亦就快被吃掉了。“

“可是如果祭品大人通过了审判，就能获救了呀。“小呱不解地问道。

珑玲陷入沉默。先不说那天刺伤他的人是谁，但是……雨亦的血对神子有害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而且他还从枢礼那里得知，北怜似乎也不会投票让她活下来……

北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在自己面前说着雨亦对人间还有留恋，但是他不在的时候，却反对雨亦返回人间？

哪怕最好的结果，假设是凛对雨亦有极大的兴趣……他无视投票把她留在了异境。可是他的踪迹难以捕捉，神出鬼没，也就是说，珑玲要再见到她也很难了。

“即使她获救，多半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了。所以，你觉得哪样对她最好？以后如果你还想见她，虽然不如现在方便，但总比她被抹除要好。“

珑玲说着，他抬头看天空，似乎因为他的心情，刚才还清澈无比的天空现在染上了一丝灰郁。

不知何时，两个人的心情变得如此重合，小呱明白了这也许是当下的最优解。

“现在那位大人跟着她吗？“小呱感受到鼻子上有一点湿意，抬头才发现天空正在逐渐由嫩黄转变成模糊的灰青色。

“嗯，不知道他是听从了凛的安排，还是自己想研究雨亦，总之这也是雨亦能回来的条件之一，她必须要在清羽的监视下。“

眼看小雨降至，一人一呱却毫不在意，依然在轿顶上闲聊。

在这停留之前，小呱陪着珑玲去解决了一起纠纷。

是一只看似优雅美丽的雄性鸟灵，因为多次欺骗感情而差点被烧死在自己的领地。

皮肤湿润，热爱清凉的小呱是真的看不下去那副惨烈的场面。

这也是他为何对于面不改色能解决问题的珑玲终于产生了一点敬意。

……

被小呱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珑玲简直浑身难受。

“这么盯着我看，是觉得我比枢礼有魅力？”

“才没有！”小呱先是脸一红，随即强烈否认，“只是我看您这副模样，还不太习惯。“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是小呱用词还是比较尊敬的。

“哈哈，“珑玲笑出声，“倒是不用跟我用‘您’了，听起来很别扭。你不习惯很正常，毕竟你也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真身的生灵。”

“只有我吗？！”小呱一直以为别的生灵跟自己一样，也能看到珑玲的不同姿态。

“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吧？枢礼造出了这副身体之后，生灵们会把这副身体的外表认作'神子'。“

珑玲口中的这副身体，正是白发深肤的神子身体，而他现在因为能量虚弱，还没办法变回自己人类时的样貌。

刚才他所说的生灵们看到他都只会看到神子样貌，但也有一些例外。一些关系好的生灵，珑玲还是希望他们能知道自己真正的样貌。

“这样啊。“小呱点头。其实他对于第一次见到珑玲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其实并不是他忘了，而是作为当时的旁观者之一的他，身为生灵，是不被允许留住那些记忆的。

所以在枢礼的见证下，小呱的记忆被雪华抹除了。

就算他能记住，与珑玲的初次见面，也恐怕只是另一场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