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说道这里,自己也都笑了一下,“有的时候真的不懂,命运这两个字里蕴含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总归大大概是世上最为从命之人都猜测不透,也无法预估的吧。”
那样的追杀之下,他居然还能回来,任谁看都是一个奇迹。
回来之后的盛景修在宫里新帝登基,朝政不稳的空隙里,大刀阔斧地开始整理自己手里的资源与势力,等到皇帝把江山坐稳了,腾出手来了,也发现,他已经不能轻易地把盛景修除掉了。
于是,盛景修就成了这大盛朝最为传奇的摄政王,也是皇帝眼里最为碍眼的那一个存在。
盛景修转过头,看着姜鸢梨,“你之前不是老问我,为什么脸上总是带着银白色的面具么?”
姜鸢梨点点头。
还是后来盛景修才把这个面具从自己的脸上拿下去的,问了几次他都要么是不回答,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直接胡说八道,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来。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看见自己的脸。”盛景修说,“我很像我的母亲,也很像我的父亲,我很讨厌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他们的影子,很讨厌。因为一旦想起他们,我的脑子里全是屈辱的、不被喜欢的回忆。我觉得,这样的回忆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可是我的脑子又死活都忘不掉,于是我便选择遮住它,至少不叫我每次无意间经过溪水、铜镜的时候,被自己的样子给恶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