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涟漪
姜鸢梨此刻才开始后怕起来,抬手回抱住盛景修,浑身战栗。
“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盛景修微微抽身离开,抬眸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怜意。
“我……”姜鸢梨虽不知道盛景修究竟与皇上说了什么才把她带走,可想来是做了一番牺牲和博弈的。
“我想救人,可我也不愿意拖累你,可却还是处处仗了你的势,宫中时,公主同我说……”
“我是谁?”盛景修凝眸看着他,眼里平添了几分哀切。
“您是王爷,是摄政王,我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
“我问你我是谁?”姜鸢梨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姜鸢梨眨了眨眼,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未来的夫君。”
“若是硬逼问你,你到底也是能答出来的。”盛景修嘴角泛起苦笑,“可我瞧你,未必懂这夫妻二字的含义。”
盛景修说完,便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窗外风雪如晖,真正的夜色也开始降临,这漫长的一日终究是要过去了。
盛景修看着长街那坑坑洼洼的地上,点映着两旁铺面前燃着的昏黄,雪水集聚,像是镜面一样,好似要把半生的光影全部于其中闪烁出来。
长街尽头,府门口侯着的人老远瞧着王爷的车架过来便立刻开门静立等候。
盛景修下了车,顺手将姜鸢梨抱了起来。
管家上前,看了姜鸢梨一言,躬身说道,“爷,府上来客人了。”
盛景修微微骇首,回头吩咐道,“送姜姑娘回房休息,再差人去问问太医院,今日谁人当值。”
“是。”
姜鸢梨看着盛景修大步离开的背影追了几步,却终究没有喊出声。
“姑娘,奴才送您回房休息吧。”
姜鸢梨心中有话问他,却想到他应该是有事要忙,自己心里又记挂着玉竹,便点头,随着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便瞧见了玉竹正在房里忙着。
“玉竹。”
玉竹回头,恰好被姜鸢梨伸过来的手拉住。
“脸上有伤,还有旁的地方有伤吗?”
方才进来的时候,见玉竹还能在地上站着弯腰给香炉里添加香料,她便知道这次进宫到底是没有为难她,不过看着她扭回头来的时候脸上的伤,到底还是问了才安心。
“姑娘。”玉竹提了裙摆,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姜鸢梨忙去拉人,可玉竹却是不起。
“姑娘,是我拖累你了,我听说姑娘为了我自请入宫,害得王爷也跟着一番操劳,北城兵变,闯出一连串的祸事来。姑娘,我是该死的,我就是一个下人,怎么能叫姑娘和王爷为了我如此……”
“好了,你先起来。”姜鸢梨费了些力气才把玉竹给拉起来,见她哭的声音嘹亮,不见什么虚色,除了那脸上的一处皮肉伤外并无其他不对劲儿的地方,姜鸢梨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好在看你是没出什么事的,不然往后余生,我这梦里怕全是你了。”
玉竹一听,又是撇嘴要哭的样子。姜鸢梨忙道,“好了,可别哭了,我今日委实是累了,先坐下。”
桌面上有糕点,姜鸢梨吃了一块,又吃了些茶水顺了顺,这才觉得有了点子说话的力气。
“刑部的人可有问你什么?”
玉竹摇头,“姑娘,我压根儿就没有去刑部大牢。”
“没去?”
“是。”玉竹说道,“那些人把我带走之后,确实是见了一位大人,可那大人说,我不过是个小女使,何必为难,便只叫我在一旁站着,并没有与我说话。”
“后来有人进来,不知道同那位大人说了什么,然后追影就带人来将我带走了。”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哦,这个啊。”玉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站的久了,又没人同我说话,我便困了,一个不小心,平地摔了一跤。”
姜鸢梨一听,顿时觉得好笑又好气。
她在这里急的团团转,这小妮子却是困到睡着。
不过虚惊一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方才你说,兵变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追影说的。”玉竹说道,“追影接我回来的路上说,跟随二皇子多年的一位将军罗城,因上二皇子府门前汇报西北军情的时候被禁军拦下,起了冲突,莫名死了,北城兵营大乱,正到处要说法和公道呢。”
“这事儿可是真的?”
“追影亲口同我说的,怎么会有假。”
姜鸢梨心里一惊。
宫中软禁二皇子,是没有明旨的,既没有明旨,那这罗城将军硬闯二皇子府门,便是扣不上违逆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