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个朋友
“是啊,究竟是谁呢?”
姜鸢梨却是不说话了。
姜鸢梨从听了这一段故事过后就没有怎么再说话了。
徐明德一向是姜鸢梨要是说话的话,他就听着,有问题他就回应着。若是没有的话,徐明德便是在一旁默默地坐着,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姜鸢梨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热茶,还是经由玉竹提醒,她才意识到,眼下时间已经不早了。
“那我先回去了。”姜鸢梨说。
徐明德起身去送。
到了门口的时候,徐明德低头瞧了她一眼,在姜鸢梨低头要上轿子的时候,忽尔开口说道,“若你还是担心,过几日再来找我。”
姜鸢梨回头看着他。
他这意思,便是答应自己要帮忙了。
姜鸢梨顿了一下,又退了半步回来。
“先生方才说的那个故事本是有深意的,可学生在院子里苦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明白,先生若是真的要帮学生,不如把先生原本要说的话,同学生说清楚吧。”
徐明德笑,“从一开始我便同你说了,聪明或是愚笨,我答不出来。”
“可先生想必也思考了,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和学生分享一些您的想法呢。”
徐明德见姜鸢梨这样子是要问到底了,便觉得有些好笑。
“同你这样的人是不好说什么故事的,还是同宏泽说话要轻省一些。”
“三哥儿一点就透,我却没有这样的本事。只能多问了。”姜鸢梨道。
徐明德低头想了想,说道。
“世上原本没有什么聪明愚笨的分别,何为聪明,何为愚笨,很多时候,人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可我却觉得,人总要明白自己是要什么的。”
“嗯?”
“凡世间事,有得便有失,人毕其一生其实都在做一个又一个的选择而已。”
“有人觉得君临天下,权倾朝野,这才是聪明人的一省;可有人觉得,山上看雪,雨中吟诗,这才是恣意闲适的日子,这才不虚此生。要我说,这都是很成功的一生。”
“所谓的聪明,其实就是把眼下的一切,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在这个过程中,最要紧的是,你要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想要什么,为此可以付出什么,牺牲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的种种,不管好坏,不过是现有的条件而已,只要你想明白了你想要什么,眼下的一切好坏的条件,就会活起来,在取舍之间,变成一块又一块你脚下的路。”
姜鸢梨的眉头紧蹙,“我没听明白。”
徐明德说道,“我说的本也就不是什么明白话。一切都有天意。”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姜鸢梨看着徐明德先转身,一步步消失在了那个小巷子的尽头,自那枯死的树旁一转,人便没了。
姜鸢梨叹了一口气,低头上了轿子。
路上,姜鸢梨一直都在琢磨徐明德说的话。
“姑娘,那咱们还要去找徐先生帮忙吗?”玉竹在轿子外面跟着,小声问道。
“先自己琢磨琢磨吧。”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说,徐明德说一点还是很重要的,那就是这个宫宴的安全问题。
姜鸢梨也不愿意把徐明德给搅和进来。
到时候要是不出事儿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出事儿了,徐明德怕是难脱干系。
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全黑了。
轿子一落下来,门口就有小厮急匆匆地奔来,忙道,“姜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爷找了您一下午了,问府上的人,都不知道您去哪里了,咱们都急坏了,生怕姑娘你被什么歹人给绑走了。爷自下午醒了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呢。”
姜鸢梨看了一眼天色,自省到自己确实是走的时间长了一点。
平时在姜府倒是也习惯了,姜思远平时忙,也不会天天盯着她。而其他人又根本不在意她去了哪里,巴不得她出去之后出点什么事儿回不来呢,所以,姜鸢梨也就习惯了不同任何人解释自己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眼下自己在盛景修这边住着,确实是连累这帮下人了。
“你放心,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去见了一个朋友。我去同王爷解释吧。”
姜鸢梨没有去换衣服就先往盛景修的院子里去了。
灯火通明,姜鸢梨一进院子便听到了盛景修的咳嗽声。
追影在门口守着,看到姜鸢梨之后先是张开了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脸皱巴巴的,一副倒霉样儿。
姜鸢梨叹气,进前道,“王爷此时睡下了吗?”
追影看了一眼里头,“没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