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圣驾到临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姜鸢梨指着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盛景修往前拉了拉她,问道,“若现在我问你,昨日摄政王伤势如何,当时的情况是否凶险,你会怎么说?”
姜鸢梨回忆起昨日发生的一切来,又抬眸看了一眼盛景修。他的眼下细看的话还是又一圈青白。
姜鸢梨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犹豫道,“那我自然是后怕不已,泣不成声,讲我是如何看着那贼人的刀一点点刺进王爷的血肉之躯中,再讲王爷又是如何死里逃生。被大夫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盛景修歪着头,含笑看着她。
“怎么,我说错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到时候嚎啕大哭却落不下一滴眼泪的样子,大抵是很好笑的。”
姜鸢梨白了他一眼。
只是没有想到,还真的是叫盛景修给说准了。
一上午,这朝里的大臣是来了一茬又一茬,有些小官还给她几分面子,但是有些老的,一看到是她在,便是随便找了几个借口就走了,倒是根本没有搭理她。
姜鸢梨按着盛景修交代的话,把那些话像是车轱辘一样,翻来覆去的说。
一开始的时候,姜鸢梨还本着敬业的精神,还会抬起袖子来擦擦眼角,或是哑着声音去抖几下手。
但是到了后来,她已经是麻木到像是在背书一般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姜鸢梨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到后来却是已经麻木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来了,身边还带着盛华庭、盛若婷还有姜思远。
“臣女叩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康健,福泽万年。”
对面的几人倒是对姜鸢梨在这里并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
盛若婷上前一步问道,“景修呢?”
“回公主的话,王爷早起吃了药睡下了。”
“又睡了?”盛若婷皱眉说道,“本宫听说景修一连几日都高烧不止,不停地昏睡,这么下去怎么行,人都要烧糊涂了!太医不是来了吗,怎么说的?”
“太医说王爷眼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刀口太深,伤到了内里,高热不退,乃是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眼下只能靠王爷自己扛着,药物不过是辅助罢了。”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自己扛着!”
“好了。”盛景琅沉声说道,“到底她也不是太医,你为难她有什么用。”
“带路,朕去看看景修。”
姜鸢梨咬咬牙说道,“是。”
别人她能拦得住,可是皇上她却是不敢拦啊。
姜鸢梨起身,只能是带着众人往盛景修的房里去了,只是好在,在他们转身之前,姜鸢梨就看到追影不见了,想来是提早去通风报信了。
房门推开,瞬间扑来一股子药味儿,格外的刺鼻。
众人进去,便是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景修。
盛景修见到皇上进来,挣扎着要起身,却叫盛景琅给按住了。
“伤成这样你乱动什么。”盛景琅坐在床边仔细地打量着盛景修的脸色,“朕听你连日来高烧不退,心里担心不下,就亲自过来看看你,听说你刚吃了药,可好些了?”
盛景修开口声音却是嘶哑地厉害,“臣弟方才吃了药睡下了,只是听外头奴才们吵闹便问了一声,才知道是皇兄来了,未能起身接驾是臣弟失礼,还请皇兄赎罪。”
“如今这样了,什么礼不礼的。”盛景琅叹了一口气,“传出去成何体统,堂堂摄政王,皇亲国戚,竟然在京城的大街上被贼人刺杀,还险些丢了性命,不知道的以为朕这皇城是一座无人守着的空城呢!”
一旁,盛华庭立刻出列躬身说道,“父皇,此事乃儿臣办事不力,儿臣有罪,请父皇和皇叔责罚。”
盛景修咳嗽几声,淡淡道,“眼下这贼人还未查明到底是从何而来,若是外头一般的飞贼流寇倒是也罢了,只是若是什么有心人苦心布局,筹谋多年,想来就九皇子也是难以防备得住的,倒是也不能全怪他。”
“是啊,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是要好好查。你放心,朕已经叫姜相主审此事,一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盛景修淡淡道,“臣弟这伤不算什么,只是听闻二皇子回京,同样也遭到了刺杀,不知道这两伙贼人到底是不是一路人,若是的话,皇子、王爷,如今已经渗透到了京城,又是年关时节,臣弟是害怕,他们会对皇兄不利,趁乱生事。”
“朕明白,你莫要挂念这么多了,好好养着,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盛景修微微骇首,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一旁,盛若婷急地又问询了许多,只是越问盛景修这咳嗽就越厉害,到后来,众人也就没有再耗着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