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接过，捧得稳稳当当。

“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管着的。”顾清芷莞尔一笑。

那笑容实在刺眼，唐雨柔闭上眼，让连翘领顾清芷去库房。

几人步出房间，顾清歌拉着脸从房里出来，路过顾清芷坐过的凳子，她抿唇，丫头立马过来，将凳子拿走，不招她眼。

她坐下，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理解：“娘，你为什么要把聂氏的嫁妆给她？”

嫁妆里面的好东西繁多，她还想带着出嫁呢。

“不给成吗？昨日你爹的态度你也瞧见了。”

“可是——”

“行了，我累了，你回玉琭院吧。”唐雨柔侧身，避开顾清歌的不满注视。

“女儿走了，娘你好好养病。”

顾清歌走后，唐雨柔重重叹气。

以前她以为，顾清芷不过一稚嫩丫头，她随手便可摁死，可现在——

她城府极深，有时她都并非对手，歌儿日后可怎么办啊。

顾府的库房层层把守，不认人，只认钥匙，穿过三道围墙，连翘把顾清芷跟珍珠带进里院，连翘指着西侧第一间上锁的房门道：“大小姐，这儿就是存放嫁妆的库房，您现在就可以进去查验。”

连翘规规矩矩地守在门口，不多看，也不多言。

“珍珠，开验！”顾清芷朗声道。

连翘听见顾清芷喊，眉头一跳。

大小姐竟真的开门验嫁妆！

连翘着急，想回禀夫人，让她早做打算，却抽不开身。

一个多时辰后，顾清芷跟珍珠从库房出来。

“珍珠，把礼单带回去，我跟连翘去回禀夫人。”

被提及的连翘一抖，身子伏低。

顾清芷去而复返，唐雨柔眉心发紧，她瞥向连翘，连翘轻轻摇头。

唐雨柔心里又一激灵：“核对完了？可有错漏？”

“夫人代为保管，自然是极好的。”

表面上看，嫁妆单子跟库房所存，尚可对应。

但这单子的真假，可就不一定了。

唐雨柔稍稍宽心，顾清芷到底年幼不经事，这就糊弄过去了。

她笑得慈祥：“清儿，嫁妆已尽数归还，你是不是该去讨玉凝露了？”

“夫人放心，清儿这就去。”

唐雨柔大喜，“连翘，快备马车！”

顾府的马车慢悠悠停在将军府前。

门房打开大门，将顾清芷迎进。

“大小姐，夫人在院中等候，请跟我来。”丫鬟在前边领路，顾清芷后方跟随。

“舅母。”一进屋，顾清芷绽开笑容的同时，亲昵喊道。

佟氏含笑招手，“快过来坐。”

“如何？她们信了？”佟氏发问。

“多亏舅母帮我，顾远山不愿掏钱，着令唐氏，将娘亲的嫁妆交还与我。”

“哦？”

唐氏的为人，佟氏虽未接触，但从顾清芷过往的经历，也能看出几分。

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惯会耍心机的恶毒妇人！

把嫁妆吐出来，还不得要她的命！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顾清芷从怀里取出嫁妆单子：“舅母，您帮我掌掌眼，可对得上？”

佟氏接过，扫了一眼，皱眉叫丫鬟领来曾经伺候过聂府老夫人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