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贵女都在动手，只有顾清芷，学究走来，问了一声。

“学究，我大姐不善笔墨，您别为难她了。”顾清歌话音一出，窃窃私语声顿起。

顾家当家人顾侍郎可是状元出身，她的大女儿竟然不通文墨，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顾清歌一出声，学究就想起了昨日的事，脸色不太好看。

“罚抄呢？交上来。”学究又道。

顾清歌忙把宣纸奉上，她写有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学究看了几页，满意点头。

“不错。”

顾清歌一喜，回去坐下，顺便得意地睥向顾清芷。

学究转过头来，发现顾清芷还未动笔，他皱眉道：“顾大小姐若看不上我授课，自可以另请高明！”

贵女们垂下头，乖觉习字。她们听得出来，学究发怒了。

“姐姐，你快别跟学究对着干了，赶紧写吧。”顾清歌催促着，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

“学究，我不擅用笔。”顾清芷叹气。

“你尽管写，好字是练出来的。”学究十分宽容。

顾清芷默了默。

以前在天宫，她动用法术，随手浅画，便是一副铁画银钩、磨穿铁砚的传书。

现在——

腕间使力，带动毛笔游走。

学究在一旁看着，面庞绷紧。

离得近的贵女瞧了一眼，拿手帕捂住嘴，竭力忍住笑声。

顾清歌也凑过来，“噗嗤”一声，好在面纱遮面，才没露出丑态。

“姐姐，你这是写的什么啊，在作画吗？”

学堂里笑声阵阵，大家都很收敛，没有谁太猖狂，但眼睛都是弯的。

“顾二小姐，嘲笑同学，有意思吗？”学究板着脸，很是严肃。

顾清歌忍笑退回，嘴上却道：“姐姐，你这样不行的，我教你吧。”

张敏静帮腔道：“学究，清歌的字一等一的好，她们又是姐妹，清歌来教最好不过了。”

妹妹教姐姐习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以后顾清芷还有脸来学堂？

张敏静轻轻地“哼”。

“顾大小姐头一次习字，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张小姐，你第一次来，连笔都握不住，你忘了？”张敏静的脸顿时青白交加。

顾清歌没想到，学究竟然向着顾清芷，还帮她讲话，她抿唇，看似习字，实则心早就飘走了。

学究走到顾清芷身边，教导她握笔、落笔。

顾清芷照葫芦画瓢。虽然横是横，竖是竖，可她身板端正，落笔有力，对初学者来说，已经很好了。

“孺子可教。”学究一边点头，一边满意道。

学姐越夸，顾清歌越气恼。

该死的顾清芷！

迷惑爹爹还不够，又来迷惑学究，看我不拆穿你！

课间休息，学究被张侍郎叫走，暂时离开安愿堂。

临走前，他对顾清芷道：“认真研习，你很有天赋。”

“谢学究。”

学究颔首，被小厮领走。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顾清歌走来，在顾清芷耳边道。

顾清芷用的是仙法，被顾清歌说成妖法，她有些生气，“昨日撞了脑袋，还没恢复？撞傻了？”

傻？

谁不说她绝顶聪慧？

“你——你胡说八道，你才傻！”顾清歌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