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路到镇上刘家药铺里抓了三付药,回家给三孩儿煎熬了服下去,可后半夜全部呕了出来,田秉信还是不慌张,第二天醒了后交待媳妇煎药带着大孩继续下田去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田三孩儿吃的少,吐的多,眼睛没有睁开过,三间土屋里弥漫着臭哄哄的气味。田二婶慌了,要请村南头的巫大娘整治整治,田秉信记挂着自己的娘也被巫大娘整治过,洒了一屋子的鸡血没多久娘就断气了,他以少有的坚决阻止了二婶的行动。
“别去,没用!”
他对三孩儿陷入了绝望,联想前些年自己在村北头埋死孩儿的茔地里亲手埋掉的一儿一女,田家的中兴计划在那瞬间一下子飘得遥不可及。
思量了一会后,“杀鸡!让三孩儿喝个鸡汤再走。”
这个时候,田二婶没再像以往那样给出自己的主意,不言不语去院里抓最后一只养了三年每天都在下蛋的母鸡。两个大孩子也一声不吭帮着爹娘烧水,煺撸鸡毛,静静地看着爹娘剁鸡、下锅,渐渐地,灶台的火光映红了两间屋,原来满屋的臭味也慢慢转变成炖鸡的香气。
“娘!饿!”炕上田三孩儿突然叫了起来!
后面,三孩儿田海涛一直说自己是被一只鸡给救活的。二孩儿田海江却不是这样认为,“你就是一只鸡,就是咱家的老母鸡变的,你把一整只鸡都吃了,鸡就变成你了!”在后来的十多年里,二孩儿经常这样挖苦他。
田海涛前两次差点死还小,并没有后来医生说的那种濒死感受,只有第三次差点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第三次差点死的一年多以后,他又体会到了灵魂出窍的感受,那成了他的第四次差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