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色长袍的美男子驻足远望:“那不是顾文忌?”
身后的宫人上前张望:“确实是四殿下。”
男子眸子深邃:“去查查,这些时日他跟什么人在一起,为何总是频繁出入后宫。”
“是。”
宫人从后面撤离,顾文宣停留一会继续向前走去。
宫人们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自从殿下从边塞回来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芝兰玉树的京都第一才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越国京都的风吹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四周的稠缎被风吹起像是一幅幅精美的水墨画,顾文宣坐在中央,侍奉的人站在两侧候着。
没多久,小宫侍回来了,守在绸缎两侧的人将绸缎拉起,小宫侍走了进来。
“殿下。”
男子微微转过身,高挺的鼻梁上一颗痣很是好看。
小宫侍上前贴耳耳语之后,顾文宣神色微变。
“母皇在丹州有私生子?”
绝不能让这个人挡了皇姐的太女之路
顾文宣从腰间卸下一枚令牌交到小宫侍手里,沉声:“今夜,务必叫那个私生子了无音讯。”
“是。”
小宫侍恭敬接下,转身退了出去。
顾文宣闭眼缓缓仰头,黄泉之路可别怪他心狠,要怪就只能怪她贪慕荣华,站在了皇贵君的那边,只要是威胁到皇姐的人就必须得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经历过一回便足够了。
当天夜里。
驿站来了数十名不速之客,这批人很明显跟之前的几批人武力不同,她们戴着狼牙面具,手持狼刀,出手狠辣果决,招招治人性命。
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萧晚藜见过,她带领的军队曾和她们无数次交手,几乎是一眼她便能确定是顾文静的人。
皇贵君的人渐渐不敌,驿站一方逐渐处于弱势。
谭棠被皇贵君的人护在身后,一起往后退,戴着狼牙面具的黑衣人已呈包围之势将护着谭棠一方的士兵围困。
皇贵君的人必败无疑。
周琳将窗户推的大些:“将军,咱们不出手吗?”
萧晚藜倚在窗边,月光皎洁,打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似真似幻:“在等一等。”
顾文静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了谭棠,那么大可以在谭棠还未来京都的时候动手,既然没动手,就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这些人接受的怕不是顾文静的命令。
“上!”
黑暗的夜里,这般的厮杀却不如战场上喊声震天,因为她们都知道,这是见不得光的夺权之争。
顾文静的人还是更胜一筹,狼牙刀砍起人来毫无手软,谭棠这边招架不住,这就是上了战场和没上战场的区别。
狼刀砍死数十人后直奔谭棠面门而去,这一刀若是砍中,谭棠危矣。
袖中飞镖轻飘飘的射出打在了狼牙刀上,刀柄偏移,只砍掉了谭棠的几根发丝,谭棠并未有丝毫损伤。
这时,街巷里传出来震天的马蹄声。
萧晚藜拽着还在看戏的周琳一跃而起,落在驿站最高处的房顶上,放眼望去,是顾文忌骑着快马带着御林军飞驰而来。
看来是有人报信了。
狼牙刀偏移,戴着面具的女人向着房顶看去,只见一袭白衣女子立于房顶之上,俯视着她们,那双温润的桃花眼里尽是凌厉。
这双眼睛,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那是边塞荒漠中,无数越国将士的噩梦。
狼牙面具后的眼睛惊愕不已。
琼,琼藜将军怎么会在这
房顶上的女子张了张嘴唇,说话无声,但她看懂了,她说:“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她迅速反应,看向站在角落被护着的谭棠,她身边有几个侍卫,严阵以待,但只要她想,这几个侍卫根本不算是阻拦,她们唯一的阻拦便是房顶上那位。
刚才的飞镖就足以证明琼藜将军不想要她们杀谭棠。
她不想,那么即便是三殿下来,怕是也不能在此人手中夺下谭棠的性命。
御林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狼牙面具后的眼神闪烁一下,迅速做出指令。
“撤!”
几乎就是前后脚,顾文静的人刚撤走,顾文忌领着的御林军便赶到了。
马蹄嘶鸣,顾文忌带着御林军冲进驿站,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和站在中央被保护的谭棠,他下意识寻找那抹白色身影,眼中充满担忧。
院子里剩余的士兵跪下,她们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
“殿下恕罪!”
顾文忌这才看向她们,又转眼看到谭棠,焦急开口:“萧女郎呢?”
“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