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沐浴(1 / 2)

但她没得选择,磨磨蹭蹭上前。

衣服一件件坠地。

贺令舟肌肉分明的身子尽数落入阮枝眼中,她指尖颤了一下,不慎划过他的胸口。

她被烫到了似的,指尖往后缩。

中途却被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抬起头,看见贺令舟要笑不笑的神情。

下一刻,天旋地转。

阮枝整个人摔入浴桶,仓促之间下意识挣扎,反而灌了自己几口水。

“咳,咳!”

贺令舟欺身而上,用唇舌封住她的声音。

水花飞溅。

一早上的时间转瞬即逝,幸好贺令舟今日休沐,才不至于误了正事。

情欲消散后,阮枝精疲力尽的披衣下床,贺令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本世子允许你今日不用当值,在此处休息。”

“多谢爷。”阮枝屈膝,“但奴身份低微,按照规矩,侍寝后不能在要爷屋子里逗留,奴还是回去吧。”

贺令舟用目光审量她,看不清喜怒,半晌才道。

“随你。”

阮枝正准备退下,他冷不丁补上一句。

“若你能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本世子不介意多给你几分体面。”

体面?

只有衣食无忧的主子才在乎体面,她如今是下人,要体面又何用?

但阮枝还是规规矩矩谢了恩。

在她走后,贺令舟也很快穿着整齐,去书房看公文。

下人知道他不喜打扰,送了点心和茶便退到门外,书房内只余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到了午膳的时辰,贺令舟饿意不显,索性用点心填肚子。

核桃酥酥得掉渣,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贺令舟扬起眉:“松林!”

松林应声而入,听见他道。

“今日的点心哪来的?”

“当然是厨房端来的……爷怎么会这么问,是有何处不对吗?”松林紧张兮兮的问。

“味道不像府里的厨房做的。”这核桃酥很对贺令舟的胃口,他难得又多尝了几口。

松林了然,撒腿往厨房跑。

“奴才这就去问问!”

这事不难打听,松林只问了一句,嬷嬷就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松林重回书房,绘声绘色的禀告。

“阮枝姑娘今天一大早到厨房,亲手做了核桃酥,一份送去清秋院,一份留在厨房,就是少爷吃的这份了。”

“亲手?”贺令舟意味不明的重复。

“是,从头到尾没其他人帮过忙。”

京城贵女谁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最多让丫鬟做好饭菜,自己撒把盐,就美名其曰下厨了。

阮枝被贬为下人,也不过半年之久。

可厨艺竟然如此之好。

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

贺令舟若有所思。

阮枝一觉睡醒才到下午,暮色西下,从厚重的云层间探出,将白雪染成了血色。

她又拿出云锦修补。

说起来,这门手艺还是周嬷嬷教的。

古人言“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周嬷嬷虽不是她的生身父母,但对阮枝与母亲无异。

她常说:“靠人不如靠己,多学一门手艺,以后就多条生路。”

一语成谶。

要不是有这门手艺,阮枝这次怕是难逃一劫。

烛火一夜到天明。

翌日她照常当值,晚上被松林叫住。

“枝姑娘,爷叫你今晚留下。”

留下是何意,大家都心照不宣。

侯府的下人先前都觉得贺令舟很快会腻了阮枝,可阮枝一连几日被宠幸,打了他们的脸。

闲来无事时,丫鬟头凑头聚在一起。

“别说宠幸,世子半个月没来看林姨娘一眼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失宠了?”

“……”

她们议论的尽兴,不曾发现林姨娘站在窗后咬牙切齿,硬生生抠下一块木屑。

丫鬟采菊给她奉茶,小声宽慰,“她们懂什么,姨娘别放在心上,世子爷是疼姨娘的。”

“疼?现在爷对那狐狸精才是真的疼!”林姨娘一口气灌了一盏茶,还是压不下火气。

“姨娘怎么能和一个通房相提并论,姨娘为世子生了儿子,可是有功劳的。”

儿子……

是了。

她有儿子,何愁争不过那个贱人?

林姨娘顿时有了主意:“长青去哪儿了……被奶娘抱去玩了?你去把他找回来。”

贺长青是长子,今年还不足七岁,生得白净可爱。

林姨娘牵着他往潜渊阁走,一路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