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骏如今已经接受陈良未来将会是他妹夫这个事实，淡定地喝了口茶，想着陈良读书真是太差劲了，妹妹又那么出色，陈良若不努力，只怕将来配不上妹妹，便说道：“你也看到妹妹读书多么厉害。若你将来读书没她一半好，说不定真不要你了。”

“啊？”陈良心中惴惴，“那我怎么办呀？”

“努力学啊。”莫骏道。

“可是我这脑袋，就不是装诗词典籍的料啊？”

莫骏心里暗笑，“那就把你练功夫那劲头拿出来用在读书上，没学过头悬梁锥刺股么？”

“这样啊？”陈良抓了抓脸，“要不然，让妹妹别那么出色好了。这样我们俩都不会被先生嫌弃。”

“别扯我。先生可没嫌弃我。我比妹妹差了一点儿而已。不像你，总是垫底。”

“骏哥，你帮帮我。那个什么头悬梁锥刺股。”陈良一副身陷危险的紧张模样，“要不然，妹妹到时候真嫌弃我，看上书比我得的好的人，该怎么办？”

“我教你个法子。”莫骏道，“这是我大哥教我的。”

“什么？快说快说！”陈良催促道，一心求教。

“把每日所学内容抄写个十遍，便可。”莫骏道。

“这不是要让我睡不了觉了吗？不行不行！”陈良一听要抄写课文，便觉得工程艰巨，不愿意受这罪。

“那我也没其他发法子了。”莫骏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摊开双臂在扶手上，“到时候，妹妹瞧不上你这个肚里空空的草包，别怪我不帮你啊。”

陈良想了想，把一杯茶当酒一般豪迈地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抄就抄！大不了少睡一个时辰！”

“还有你那字，”莫骏又提醒道：“你那字，太丑了，让先生给你推荐些练字的帖子，把那字好好练练。”

“你怎么不练啊？”陈良看着莫骏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教训他，便来气，“你的字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我又不想娶媳妇。为什么要练字？”莫骏舒服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陈良心想，要不然他也不娶媳妇好了。这娶媳妇太难了。当是一转头看到莫茵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笑的明媚灿烂，看着她的笑容，他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又觉得必须娶莫茵当媳妇。跟她在一块儿，他总是心里十分高兴的。就是他犯了错，爹娘把他打个半死，只要一见到莫茵，他便哪儿也不疼了，浑身舒服。

这小丫头，他必须娶。

要娶她就得练字抄课文。他练！他抄！

头悬梁锥刺股！

一心要娶媳妇的陈良，当夜便开始发奋。莫骏来找他玩儿，他都没动心。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抄起课文。

第二天，又叫先生给他推荐一些练字帖，开始发愤图强。连续七八日，他都没有懈怠。先生看在眼里，见他这般刻苦，便也有心教导。

两个月以后，陈良便有了巨大的进步。交的作业，字迹工整了，背诵课文虽然还是很慢，但他勤奋，第一天背不出，便第二日背。

如此一来，他的功课便超越了莫骏，赶在莫茵之后。

这下换莫骏着急了。他向来是个要强的性子。誓要文武双全的。哥哥莫骐回城里来看望他们时。他便向哥哥讨教他当年都学了哪些书。然后找来看。

一时间，陈家小院处处闻读书声。刘氏看着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刻苦，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特意吩咐厨房将这三个学生的伙食悉心搭配，多吃核桃补补每天耗费的脑子。

一转眼，一个夏天便过去了。莫谦夫妇两个一直在草原深处放牧。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因草原是和北胡共有的。有时羊群会穿过边界线跑到北胡境内去。莫谦便要骑马去把乱跑的羊赶回来。

虽然两国一直不睦，但是那普通牧民却与东岳这边有些交流。草原缺盐和茶叶。时常有牧民来找莫谦用些草原干货换这些东西。

莫谦虽然知道这盐是归东岳官家经营，不许普通人私下买卖的，更别说是卖给北胡人。但如今天高皇帝远的，生活艰苦不说，他也只是帮助几个交好的牧民，且没有贩盐盈利，便在思虑再三后，决定与北胡几个牧民通过以物易物换的方式交换茶盐。一个夏天下来，零零碎碎的居然换了许多上好的皮子和野生山菌草药之类好货。

其中还有一张狼皮成色最为好。据那北胡牧民说，这是他打的一条头狼的皮子。皮毛十分光泽顺滑。若在市场上卖，少不得需得两银子才能出手。这北胡牧民是看莫谦为人坦率，诚信，没有欺骗过他们这些北胡牧民。才大方送给了他。

莫谦的盐和茶叶都是每隔半月去青羊关一个小镇上采办来的。那小镇上多得是往来商人。

莫谦在秋天到来时，为了减轻回家家伙什的重量，便将这一夏天换来的东西拿到镇上去卖给那些商人。

没成想，卖来的钱居然不少。

那张头狼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