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刀疤男脸色铁青,似乎完全没想到陆君亦会这么做,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抿了抿唇,还是低了头。
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我妻子在伯爵侯府做工,那日她被查出怀有身孕,我便让她辞去做工安心养在家,于是她便带着我两个弟弟的孩子去伯爵侯府说了这事。”
“可他们那群恶人,明明我们只想要回当月的月钱,不给就罢了,还将我怀孕两个月的妻子打死丢在街上,连同我两个弟弟的孩子一起,整整四具尸体啊!血肉模糊,我甚至不敢去想他们死前受了多大折磨才会连尸体都不能完整。”
只见陆君亦脸色一凝,往后看了一眼,便立刻有人走了出去,等再次回来时,已经附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听得陆君亦脸色大变。
原来这件事情当真是另有隐情,只不过,伯爵侯府死了一个下人,官府并未当一回事,毕竟下人的命原本就不值一提。
京城里每天都在死人,只不过死的都是一群没有背景的人罢了,对于有背景的人,哪怕是破了块皮,都是大事。
“你的此事我会为你讨个公道,但你们绑架伯爵侯府的千金小姐与将军府的夫人,这件事后果严重,若是你们老实交代身后指使人是谁,或许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大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人是我绑的,是我的错,那我认就是了,这件事情与我三弟无关,还望大人能饶了我三弟。”
刀疤男重重朝地上一跪,开口:“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我们收到一封信,说是能帮我们报仇,只需要把伯爵侯府的小姐给绑了就行,可我们又没见过这位伯爵侯府的小姐,昨日乞巧节正好在庙会门口听到她们的对话,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我们是在也不清楚为何将军夫人也在其中,我们将两位小姐绑到破庙后,也并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只是给我们传信之人说会在第二日早晨将人卖到番邦,除此之外,我们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只想着报仇,压根就没想别的。”
听到刀疤男的话,陆君亦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变动。
因为陆君亦也知道,这已经是刀疤男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思考一会,陆君亦起身离开,临了,他淡淡开口:“此事疑点重重,你们几个看好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为你们是问。”
“是,将军!”
两个士兵立刻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柴房门口。
陆君亦大步流星朝着魏宁所在的院子走去,路上他声音微冷,眼神淡漠。
“让人去伯爵侯府送封信,让他们彻查一下是否有当街打杀下人之事。”
“是,将军。”
很快,陆君亦就走到了院子里,魏宁正好吃早膳,他靠在魏宁的身侧坐了下来,丫鬟立刻多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放在陆君亦跟前。
“觉得身体缓和些了吗?”
陆君亦端着一碗白粥,快速喝了下去。
魏宁却吃的慢条斯理,侧目看了他一眼,道:“嗯,好多了,一会要去母亲那儿说一声才好。”
“不用,我去就行,这一晚上你受了不小的惊吓,在房内歇歇吧。”
想了想,魏宁也觉得挺对的,便点头同意。
吃过早膳后,魏宁便躺在床榻上歇息,柔软舒适的大床很快就让她陷入沉睡中。
只不过,没多久的时间,魏宁整个人便在床上立刻颤抖起来,就像是被梦魇了似的。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两个丫鬟发现异常,便上前靠在床边小声呼喊。
“夫人?夫人您醒醒。”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快些醒醒。”
春杏焦急不已,握紧了魏宁的手,朝着身边春桃看了过去,紧张道:“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被梦魇了?”
“不太清楚,兴许是昨夜受了惊吓。”春桃立刻站起身,嘱咐着:“我去请将军和府医过来,你在这里寸步不离守着夫人。”
“好,你快去快回。”
春桃快步跑了出去,还没出院子就迎面撞上了陆君亦。
“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听到陆君亦的声音,春桃立刻欣喜过来,赶紧跟陆君亦说了一下魏宁的情况。
果然,在听到魏宁的情况之后,陆君亦脸色变的难看极了,径直略过春桃快步进了房间,果然看到魏宁躺在床上,一张清秀娇俏的脸上皱成一团。
“宁宁?”陆君亦轻声呼唤。
他伸手握住魏宁的手,心疼的将她护在怀中。
不知是不是魏宁察觉到一股暖意,原本那长脸有几分狰狞的样子,竟然缓缓的平复下去,呼吸也逐渐平复过来。
陆君亦见魏宁缓和了不少,但始终不敢松开魏宁的手,生怕魏宁没睡熟会再次被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