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像是想到什么,立刻用力挣脱魏宁的手臂,再次钻入被子里。
这样逃避,定然是学堂之中的人了?
魏宁脸色难看,“是不是学堂有人欺负你?”
拜师礼那天,跟靖王妃陈氏闹得那一场,以及临走时贺氏说的那些话。
脸上立刻冷下来,若是这两人搞的鬼,她就算拼却性命,也要讨一个公道。
“小安,你若还是不说,夫人又如何替你跟哥哥做主?”
魏宁叹了一口气,一个两个都是这般嘴硬,真是不知随了谁。
“我记得桂嬷嬷每日晌午会给你们送饭到学堂,若你们不说,我便去问,桂嬷嬷若也不知,那我便去问孙夫子,总有人能知道的!”
小安赶忙拉住魏宁的手,瘪着小嘴,眼泪如断了线的小珍珠,大滴大滴滚落脸颊。
“是凌风语将我的双腿扎成这样,哥哥为了不让我受伤害,被她带来的学童一起殴打,才伤成这样,夫人不要怪哥哥。”
魏宁哪里舍得责怪,更多的是心疼。
不过这凌风语她倒是没有印象,当日拜师的几人之中,她并不记得有人姓凌。
魏宁喊来府医去给小年诊治,她起身朝陆君亦走去。
他站在开了窗的窗前,眼睛看着窗外浓郁盎然的春色,脸上无任何表情,倒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不曾听说过京城有姓凌的官宦人家。”
陆君亦收回目光,朝魏宁看去:“卫尉寺凌策的孙女。”
魏宁这才想到拜师礼那日,确实有这个人。
掌管守卫,军器营帐,在宫中担任要职。
“将军府可与他有什么私人仇怨?”
陆君亦摇头,将军府从未结党营私,又常年奔赴战场,对官宦大臣向来都没有任何结交之意。
如此这样,倒是让魏宁有些无法理解。
既然什么冤仇都没有,那平白无故动手打了府中的少爷小姐,这件事情便不能善了。
“春杏,拿我的牌子去凌府下帖子,就说我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到。”
“是。”
魏宁安排好一切,又转头看向陆君亦,思索再三,道:“我一人前去便好,小年与小安还需要人照顾,母亲那边,我想暂时先瞒着。”
“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先别去,我先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氏因去了一趟寺庙回来,便隐隐有些感染风寒的迹象,这两日魏宁去请安都让桂嬷嬷打发了回来。
所以这件事,魏宁打算自己去解决。
虽然跟两个孩子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当自己孩子疼的。
如今不明不白被伤了,她总要去找个说法的!
护国公又如何,难道还能不讲理了?
“好,若是你搞不定,我再去。”
陆君亦侧头看她,眉目间流转些许温柔。
魏宁点头,又交代了下人几句,这才回到院子里换了一身衣裳离开府中。
出门时,天色渐黑。
她在府里与杜松若撞了正着,此刻她没有多余的心思跟杜松若计较,而是快步走出府,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都天黑了,这个魏宁还要去哪儿?”
杜松若嘀嘀咕咕,满是不解。
她的贴身丫鬟春分却瞧瞧附耳:“二夫人,那个方向不是去酒楼和胭脂铺的,倒像是去某个官宦大臣的家里。”
杜松若闻言,眼珠子一转。
这个时辰出去,岂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去跟着魏宁,看看她去了哪里。”
心里一时兴奋,杜松若赶忙回到院子里,好不容拿捏到魏宁的错处,连晚膳都多吃了些。
魏宁若是犯错,那岂不是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话分两头,魏宁的马车已然快到凌府。
此刻凌夫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魏宁突然给她下帖子是什么意思。
但魏宁既然给她下了帖子,她就不得不接。
“夫人,要不您还是在府里等着吧,您这身子骨刚好,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
凌夫人摆摆手,叹了口气:“将军夫人这时候造访,定有大事发生,去,吩咐一下府里,把眼尖的都调到前院儿来,若是惊扰了将军夫人,别怪我无情。”
她又看了一眼人群中以往爱出风头看热闹的女儿,此时却没见踪影。
“风语呢?这孩子又跑哪儿去野了?”
“小姐从学堂回来便一直在书房,还让我们谁也别打扰,说是夫子今日让抄的书有好几页,明日要检查。”
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凌风语在书房抄书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魏宁的马车停了下来,凌夫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