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不免扫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杜松若,瞧见杜松若眼神躲闪。
一时联想到什么。
最近杜松若开了个美容铺子,先不说东西的成本如何,光是开铺子的钱就得不少,还要装修,购置柜子摆设,请来小工的工钱,这些少说都得要好几千两银子。
杜松若的嫁妆被辛氏瓜分了一大半,后来她做玉石生意失败,亏损几万金,这剩下的银钱肯定也都没了。
可是她哪里来的银钱开铺子呢?
若要再开一个铺子,辛氏指定不会从自己的金库拿钱出来。
所以这钱说不定是杜松若诱哄阮氏得来的,而阮氏手里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银钱,最终,这些钱只能是从府里中馈拨的银子。
如今被魏风靖发现了,阮氏自然是只能说成丢了。
这倒是很像是她们的风格。
“父亲可知这是什么时候丢的?”
“前几日我去账房支取银子,瞧见账本对不上,这一查便知,账上竟活生生少了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那确实是不少!
难怪魏风靖会这么生气,着急将他们给叫回来!
魏宁一时倒佩服阮氏跟杜松若,敢从中馈拨出来这么多银钱。
还想着瞒天过海呢!
嘴角勾笑,魏宁侧头看向阮氏,笑盈盈问道:“母亲日日管着账目,也未曾知晓吗?”
阮氏脸上划过一抹不悦,碍于魏风靖在场,她还是按下心中不快,鼻腔不屑哼了一声。
“不曾!”
阮氏着实不喜欢魏宁,这钱丢了就是丢了,难不成魏宁还想查出来吗?
真不知她到底是谁的女儿,站在谁这边!
“那便奇怪了,丢了如此大数额的钱财,家中此番遭了这么大贼,莫非是有生人进了家中不成?既然如此,有一便有二,偷盗这般大数额的钱财,还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又不是生人”
魏宁话到嘴边停下了,道:“只能是咱们府中的自家人了。”
话落,阮氏登时便坐不住,从椅子上迅速站起,脸色异常难看,那双眸子仿若要吃人似的,盯着魏宁。
言语带着狠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自家人一起生活了数十年,难不成还会偷盗自己家的东西不成?”
“哼!你若是个不会说话的,那便闭嘴,没人会说你什么,这种时候还这般爱出风头,都叫将军府的人看笑话!”
魏宁知道阮氏这是恼羞成怒,不希望她就这么继续探查下去,所以也不恼怒,只是仰头看了一眼阮氏,笑了一声。
“昨日父亲急冲冲喊我跟杜松若回来,为的不就是这件事?我只不过是多嘴问了几句,母亲这般激动作何?”
“女儿又不曾说这件事情是您做的,或许是家中呆了十多年的下人,欺上瞒下也说不定,毕竟恶奴不在少数,女儿在将军府也见过不少。”
魏宁字字句句,慷锵有力,说的阮氏无话反驳。
一直从未说过话的陆君亦,伸手便握住魏宁娇嫩的手掌,朝她露出一抹笑,让她安心。
她在这府中的境遇果然是不好的,要不然也不能成如此心性。
罢了,既然他在这里,肯定是会护着她的。
随即敛起笑意,冷厉乍现,轻飘飘朝魏风靖看去。
“宁宁在将军府打理中馈井井有条,连我母亲都称赞有加,左右不过是问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叫魏夫人夹枪带棒的说了这么多?
我瞧着这府中也不是很欢迎我们,那我们倒不如趁早离开这里。”
一听陆君亦要走,魏风靖当即站起身,狠狠瞪了阮氏一眼。
今日他好不容易见到陆君亦,事情都还没开口说,怎能让他们就这么走掉,果然是不知轻重的女人!
当真一点都没他那个外室知心。
“少将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责怪宁宁,她为魏家着想我当然知道,您别多心。”
说着魏风靖笑脸相迎,转头看向魏宁,一副慈父模样。
“为父知晓你孝心,这次抓贼的事情,你还要多上上心才好,若是抓到贼人,也好扭送进官府,咱们这家里也能清净几分,不过这件事倒是不着急。
等会就午膳了,少将军还尚未来过府里,宁宁,你带着少将军四处逛逛。”
“好啊。”
魏宁在一旁瞧着,笑意盈盈一口应下。
果然,这有靠山是好的。
就连着不好听的话,如今也是一句都不敢说了、
魏宁点头应了一声,带着陆君亦在花园处溜达。
陆君亦却轻抬眉毛,“你这是知道是谁偷拿了银子吗?”
魏宁抿唇不语,去看侧边的芙蓉花。
陆君亦瞧着她的侧脸,心中了然。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