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瞧瞧,这也倒是我不懂事了,你大伯母都知道帮你姐姐打点嫁妆,我倒是忘了这茬,你那嫁妆单子在哪儿?放心吧,婆母定会帮你打点的好好的!”
杜松若:“……”
她可是没说要交出去啊!
可奈何如今有魏宁在前头比着,面子上下不来,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将那嫁妆单子也交了出去。
心下不由的暗骂。
真是个蠢货,谁家女儿一出嫁就将嫁妆单子交给婆母,嫁妆可是她们以后安身立命的底气,怎么的她如此愚蠢!
更别说,出嫁的时候她故意吩咐人把魏宁好几台嫁妆抬到自己那边去了,想着她没有人手,根本清点不过来,日后再问,自己可就不承认了,谁知她竟直接将这些交了出去,还要白氏帮忙清点!
这下,自己偷偷昧下的那几台不是都藏不住了!
她恨的咬牙。
不过,她转瞬又想,还好,恐怕她还不知道她很快就要做寡妇了。
而自己以后是要做诰命夫人的,这点嫁妆算什么?
魏宁看着杜松若的脸色从得意变得僵硬,又从僵硬变得得意,她猜出她心中所想,只觉得想笑。
恐怕她还不知道吧,自己的嫁妆交回去,只会原封不动的被还回来。
而她的嫁妆交出去,那可是有去无回!
两人的婚礼进行到晚间才算结束。
魏宁被下人带着回房。
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人,春桃春杏也没敢给她掀开盖头。
忙着去外头收拾东西。
魏宁自己顶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坐了一会。
不多时,床前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杆喜秤探入盖头下。
视线霍然开朗。
“我是你母亲!”
正是白氏,只见她依旧身穿喜服,眼下却有脂粉压不住的青黑色。
“我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我家孩儿远在边关,聚少离多,我只问你,可能受得了这份寂寞不能?”
魏宁看着这位上辈子与自己也算相处了十年的熟悉妇人,又想到每每她受磋磨时白氏的照料,不免眼圈一酸,款款拜伏而下。
“少将军为国争光,那是英雄,能做少将军之妻,我心甘情愿。”
“可若是我孩儿以后回不来了呢?既然你嫁过来,我也不愿瞒你,战场上已经传来消息,我儿已经失踪多日,还……还不知归期!”接着,却听白氏又说。
魏宁抿唇,不想她这婆母也是个直性子。
上一世原来她是这么跟杜松若说的,怪不得杜松若当时就大闹一场。
她忙再次作揖。
“出嫁从夫,从拜堂行礼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夫君的人了,之后不管如何,我心里只有夫君一人,再说,将军有神明护佑,定是会顺利归来的!”
听到这,白氏那张有些死板的脸才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虽然心里知道她的儿可能真的回不来了,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基本可以确定少将军阵亡了。
但至少魏宁这话听起来让人舒服。
“既然如此,你要言出必行,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早些去我院中敬茶,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听你母亲说你在家中性子冷清,连陪嫁丫鬟也就两个,我便给你带了人来,服侍的丫鬟并管事嬷嬷都有,这是她们的卖身契,你的嫁妆也都已经帮你清点好了,库房钥匙也在这里。”
白氏让人将东西放下后,又叮嘱了几句,便吩咐魏宁早些休息。
魏宁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的嫁妆送出去,那是原封不动的收了回来。
还附带这么多“赠品”。
杜松若以为多混两台嫁妆去她那边,自己抹不开面子不会去找她讨要,可如今,怕是只能吃哑巴亏了吧!
在看白氏送过来的人,都是前世白氏身边得力的人儿。
倒真是没亏待自己!
两个管事,四个婆子,并着四个大丫鬟,四个洒扫丫鬟。
只不过,前世他们忠心白氏,若是跟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念旧主,那就要看自己能不能笼住他们的心了。
白氏一走,白氏送来的管事嬷嬷秦嬷嬷就上前自报家门,主动介绍了情况,这才低声道:“大娘子是个极心善的人,明日预备着令娘子管家,不管如何,只要娘子踏实过,日子总不会差。”
魏宁嗯了一声。
瞧瞧身边的春桃春杏,吩咐她们去门口看着人,便抬手握住了秦嬷嬷的手。
“嬷嬷说的是,就说今天这事儿,若不是婆母帮忙,怕是我根本忙不过来,婆母对我真是极好的,送来的人我也定是放心的,眼瞧着我这初来乍到,也不熟悉府里的情况,不如以后院子里的事就由嬷嬷来帮我掌管,不知嬷嬷是否愿意?”
秦嬷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