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盛夏之中唯余夜间能感受到丝丝清凉。
霜华院内,风千月缓缓从冷泉中站直身形。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水面上映照出一张熟悉的脸,好似十六七岁的自己。她不敢置信的伸出双手,看着眼前这双虽略有薄茧但却依旧白皙的手掌,风千月迷茫了,哦不应该说是白霜序。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无数的问题萦绕在白霜序心间,她推开门沿着走廊往外看去,这是万象宗,是她还未摧毁之前的万象宗,
依稀记得,自己死前全身筋脉逆行神志不清,这也是由于自己复仇心切强行提升功力的副作用。
想到此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了心底。
“难道我重活了一次,,”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战栗涌上心头,
为了确认真实性,白霜序提气越过霜华院向西面掠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泊,在月色下显得波光粼粼的。湖面的中心是一座精致的小楼,
微弱的灯光依稀还亮着,白霜序提气落于小楼门前,此时她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想起那个人,她鼓足勇气准备推开门,门却又被自动打开。
屋内的光线随着打开的木门透露出来,他背着光,高大的身影映入白霜序的眼中。
是他,我没做梦,他还活着,不等她回过神来。风千华率先开口道“小七,这么晚了,有何事,先进来吧。”
白霜序恍恍惚惚的随着他进来楼里,灯光下自己脑海中那张布满血迹的脸逐渐被眼前这张白皙健康透露着生气的美人面所覆盖。
风千华看着眼前小七怔怔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怎么,大晚上来找师兄,就是为了过来看着我发呆啊。”悦耳的男声传入了白霜序的耳中,惊醒了陷入记忆的她。
望着眼前的人,她木然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抚上了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庞,感受到手下的温度,她怔了怔,似不相信般,将头缓缓靠在了风千华的胸膛处,“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在白霜序靠过来时,平日里面不改色从来都风轻云淡的人,难得的变了脸色,僵硬的身躯,微微泛红的耳廓,越来越响的心跳都昭示了主人的不平静。
“师兄,我回来了。”随着白霜序的声音响起,风千华才从那混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自觉不妥退后一步。
“小七,我知你下午刚出任务回来,可是有何不顺,需要师兄帮忙吗?”看着眼前人依旧温润的模样,白霜序的心缓缓定了下来。
“师兄,今夜我似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你们都离我远去,最后剩我孤零零一个人,我好怕好怕,也好想你’。最后几个字声音小的似低声呢喃。但风千华听到了。
心脏好似被一股酥麻饱胀的感觉所包围,随之而来的还有缕缕心疼。看着眼前少女低沉的模样,想起以前。
师兄弟九人里,就数小七性子最冷,记得她小时候刚来宗门时,整整半年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像个冰娃娃一般。那时前面几个师兄都已小有所成,被师傅分配任务,少有在宗门的时候。
而六师妹也跟随师伯在域外流浪。整个宗门千字辈的只剩我与小七,因比小七早入门几年,所以这照顾小师妹的活理所应当的落到了自己头上。
那时的自己也不过是半大孩子,常常看着眼前的琉璃娃娃无从下手,索性便 随身携带,虽不怎么爱说话,可也十分听话。
彼时宗门的长老总是打趣说,千华身后长了条名叫千月的小尾巴。就这样过了几年,自己早已习惯身后那道身影时,她已然悄悄长大,有了大姑娘的心思。
渐渐地好似离我越来越远,虽见面仍旧恭敬,却也没了小时候的依赖,也是在那时,自己越发不习惯,总会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
也常常思念,可性子使然,待到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小七也已接手宗门的一堂,总管暗杀,那时自己也被宗门的大小事务缠的离不开身。
再见面时,除了公务,两人似乎毫无话语可言。自己也曾试探过小七,可得到的结果仍旧是懵懂,冷漠的表情。
彼时就觉得,就这样吧,守好宗门,做她的后盾暗暗护着她就好。今日的事却又让那颗沉寂的心缓缓跳动起来。
回到此时
“小七,不怕,只是一场噩梦,我们都在,师兄也会一直陪着你,莫慌。”
听着风千华的话语,白霜序又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时自己复仇后,在后山为他收捡尸骨,小时记忆中的他有何烦心事总爱在湖中小楼抚琴。
自他身死,宗门便把湖心小楼废弃下来,直至自己复仇归来。小楼早已荒芜,破旧,可自己仍在那散乱的物件中找到了许多自己儿时的物品,以及书架暗格后藏着的物品。
那是我这位师兄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原以为师兄当时不顾宗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