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甲申灵官都经历了什么?”
秦无病的回答也很简单:“根据甲申灵官所说,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守城士兵,似乎拔都汗将城中兵力都放置在了他那一边。难道甲申灵官出问题了吗?”
齐玄素道:“甲申灵官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可甲申灵官的手下已经出事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陈真人的事情,陈真人出事后,北辰堂对道府上下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审查,内鬼还没抓出来,却把此人抓了出来,他也曾去过西庭,受了重伤,战后被安置在西域道府,却在私底下进行活人献祭。我也是因此才知晓了‘长生天’的事情。”
秦无病有些明白了:“所以天渊兄怀疑甲申灵官可能与‘长生天’有关。”
齐玄素向后靠在椅背上:“这可是一品灵官,放眼偌大道门也才十二个,又是这个时候,佛门咄咄逼人,道府正值用人之际,我最不希望他出事,可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甲申灵官的嫌疑很大。”
秦无病的脸色严肃起来:“难怪天渊兄要请我见面详谈,事关一品灵官这样的重要人物,的确要谨慎。”
齐玄素问道:“还有什么细节吗?”
秦无病又认真回忆了片刻,说道:“若说细节,甲申灵官是第一个赶到的,我们反而是后到的。在此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实不好说。”
齐玄素若有所思道:“看来要找个当事人了。”
张月鹿道:“西域战事结束之后,参战大军便被解散,各归其位,当事人大多不在西域,就算是甲申灵官本人,也是陈真人事发之后,金阙考虑到他曾经参与指挥西域战事,熟悉西域情况,这才把他二次调回西域,过去一直是丁巳灵官镇守西域道府。”
齐玄素道:“需要找个关键的当事人,详细询问当时的情况,总不能都不知情。”
张月鹿直接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我是天罡堂首席,管着灵官,调动起来比较方便。”
齐玄素微微点头:“好。”
然后齐玄素又望向秦无病:“还要劳烦去疾兄写个条陈,日后金阙和天罡堂问我,我也有话可说,有凭可依。”
秦无病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
齐玄素起身拱手道:“多谢。”
“事关西域,分内之事,不足称谢。”秦无病也起身道。
待到秦无病离开,只剩下齐玄素和张月鹿两人,夫妻之间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齐玄素关上了门,说道:“青霄,这件事不简单,我看最好还是上报一下慈航真人。”
张月鹿道:“就算甲申灵官与‘长生天’有关,可他又是怎么与佛门扯上关系的?”
齐玄素又取出那本与“长生天”有关的书,封皮以一种奇异金属制成,正面镂刻了一只大眼睛,应该与北庭都护府所见石碑上的眼睛雕刻如出一辙。
这只眼睛的主人便是“长生天”。
齐玄素当然没有打开这本书,他已经领教过“长生天”的厉害了。
齐玄素用手按着封皮上闭合的眼睛,缓缓说道:“西域战事的双方是道门和萨满教,萨满教哪来的底气?不过是佛门和罗刹国给他撑腰,罗刹国的背后是圣廷,这个且不去说它,关键还是佛门,拔都汗的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西域战事爆发的时候,拔都汗被‘长生天’托梦,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蹊跷。”
张月鹿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长生天’其实是佛门引过去的,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齐玄素道:“由不得我不这么想,佛门的教义中本就有三千世界和天魔的概念,既然古太平道能与‘黄天’建立联系,萧王能与‘苍天’建立联系,那么佛门为什么不能与‘长生天’建立联系?”
张月鹿脸色凝重,认可了齐玄素的猜测:“我会跟师父沟通的。”
齐玄素又叫住了她:“你要加强自身防护,小心被‘长生天’盯上了。”
张月鹿道:“你放心吧,‘三五雌雄斩邪剑’在侧,诸邪辟易。反倒是你,整天跟这些鬼东西打交道,你最危险。”
夫妻之间诸事随意,张月鹿直接在齐玄素的签押房中接通了慈航镇人的对话。
此时慈航真人并不在天罡堂,而是在女道士联合互助会召开议事,参加议事之人,除了李命煌之外,清一色的女道士,不过大多都是兼职,平时各有职务,唯有李命煌是专职干这个的。
这倒不是慈航真人心血来潮,主要是被姜大真人隔空不点名批评了,总要有个态度。
慈航真人自然要批评下面的人,难道让慈航真人在金阙做自我检讨吗?
“花圃道士这个名词不好听,可我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更恰切的词语来代替。”
“我们一些花圃道士出身的女道士,只知道到处宣扬式背诵‘自由’、‘独立’、‘反对压迫’等口号,从不想到根据实际情况从何着手。”
“当解决纠纷的时候,一味偏袒女道士,重责男道士,致使平等工作不能得到广泛舆论的同情,陷于孤立。以片面的女道士主义观点,以女道士工作的系统而向道门闹独立性。”
“工作遭遇挫折时,不去总结经验